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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日裡面的動靜明顯不同。
盛公公拎著熱水入淨室,微微抬眼,見陛下懷裡有個人,頓時如同含了蜜餞子,嘴角忍不住上揚。
盛公公立馬匐身向後退下,門「吱呀」一聲闔上。
室內霧氣氤氳,蕭聿幫她浸濕了頭髮,她藏在水裡,雙手把著木桶邊沿,露出一個腦袋,撩起眼皮去看他。
許是剛剛折騰得有些狠,秦婈眼眶有些紅,瞧著楚楚可憐。
激情褪去後,人總是格外冷靜,他伸手握著她的手腕,低聲道:「很疼嗎?」
秦婈看著他,搖了搖頭。
要說實話,疼肯定還是疼的,但要是和洞房那天比,那確實還是強了不少,起碼她一咬唇,他就知道停。
他又問她,「餓不餓?」
秦婈道:「不餓。」
蕭聿搓著手中的扳指,一段沉默後,倏然嘆氣道:「阿菱,我們好好過吧,你故意疏遠朕,朕都知道。」
也不知為何,秦婈看著眼前人,忽然覺得歲月對他們當真殘忍,蘇家蒙冤,家國受災,即便造成這一切的另有其人,可曾經的傷害,卻實實在在存在過的。
她曾任由愛意在心口燃燒,也曾親手熄滅了對他的一切期盼。
她清楚的知道,蕭聿不是要好好過日子,他是要她如從前那樣,愛他念他,心裡裝著他。
可這得有多難?
蕭聿的耐心總是不大好,脾氣亦如是,見她沒應,他揉了下眉骨,起了身,對她道:「水都涼了,回去吧。」
秦婈一怔,迅速披了件衣服。
他走在她前面,板著苦大仇深的一張臉,想了想,又回身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可他沒想到的是,懷裡細細白白的手臂,竟順勢環住了他的脖子。
秦婈靠在他肩膀上,輕聲道:「怎麼算,好好過?」
蕭聿整個人都僵住了,他喉結一動,低頭咬了她一口,「這就算。」他不貪心,這就算。
——
同樣一個深夜,蘇淮安在坐在榻上沉思。
腦海中不停回想著公主的那幾句話。
——「整整四年了,吾乃天家公主,憑什麼惦記一個通敵叛國的亂臣賊子四年。」
——「初見蘇淮安,我不過十五,少不更事鬧出的笑話,薛大人沒必要死抓著不放吧。」
——「荀郎,我不是與你說了,不必站在這等我。」
——「荀郎,我要吃葡萄……」
小公主嗓音天生發甜,這荀郎荀郎,真當是能喚到人心裡去。
天還未明,蘇淮安便就出了屋。
轉道去了昀里長街的宅務樓。
所謂宅務樓,其實就是京城租房子的地方。
京城的尺地寸土,與金同價,非世家大族,大多官員都是買不起房子的,比如現在的蘇淮安。
入了仕,個人帳務自然做不得假,他不想引起注意,又想更替房租,只能是租房。
宅務樓里熱鬧的很,掌柜手裡的算盤噼啪作響,須臾過後,指了指頭上的木板子,道:「公房,八千七百六十五套。」
蘇淮安上前一步,掌柜抬眼,看了看他身上的官服,道:「呦,大人也是來租房的?」
蘇淮安平淡道:「嗯。」
掌柜的隨手扯過一張京城地圖,語速飛快地介紹著東西南北的房屋,道:「大人想要哪條路上的?」
蘇淮安道:「昀里長街,長公主府附近的,越近越好。」
一聽這話,掌柜不由一驚,連忙咳嗽起來,「大人是……」
蘇淮安道:「有嗎?」
私事不問可以,生意必須要做,掌柜連忙點頭,「有的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