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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身對著銅鏡,拿出一個棕紅色的瓶子,將白色的粉末倒在手上,分別塗在眼底和唇上。
再一轉身,她仿佛化作疾風驟雨里的一朵嬌花,搖搖欲墜。
秦婈幽幽道:「進來。」
長歌推門而入,一抬眸,驚訝道:「婕妤這是怎麼了?」
秦婈顫巍巍地站起身,虛弱道:「我本是不想過了病氣給薛妃娘娘,但既然娘娘有請,自然推拒不得。」
第35章 孩子 同榻5夢
何為弱柳扶風?
那大概便是秦婈虛扶著宮人朝咸福宮而去的樣子。
長歌聽著秦婈微微喘息的動靜,不禁皺眉,這秦婕妤,莫不是真病了?
寒風在宮牆間穿梭,吹得衣袂獵獵作響。
轉眼,她們便來到了咸福宮。
從天而降的雪花落在秦婈額間、鼻尖、頸間,她時不時便抖一下,等著薛妃召喚。
月白色的縵簾迎風簌動,薛妃躺在烏木漆心嵌瓷花卉紋羅漢床上,瞥了眼外頭道:「來了?」
「已經在外頭候著了。」清月勸道:「娘娘,眼下秦婕妤正是得寵,您明著為難她,就不怕她去皇上那兒告您的狀?」
「站一會兒就算為難了?」薛妃嗤了一聲,「不過是敲打一聲罷了。」
清月道:「奴婢只是覺得這秦婕妤心思太深,有些事不好明著來。」
提到心思深,薛妃眉宇微提,「讓她進來吧,本宮今日,是有要事同她說。」
須臾,秦婈緩緩走了進來。
原本就蒼白憐人的小臉,此刻更顯虛弱。
薛妃眯了眯眼,看著清月道,「愣著作甚,快去拿熱茶來,婕妤快坐吧。」
秦婈坐下,輕聲道:「多謝娘娘。」
剛說完話,她便咳了起來。
「婕妤昨日不還好好的,今兒是怎了?」
「臣妾是不慎惹了風寒……」秦婈用帕子虛虛地掩住唇,又咳了幾聲,「謝娘娘惦記。」
裝病是真的,一夜未眠也是真的,故而眼神里的疲態,是半點都不摻假。
薛妃蹙眉,似在辨別她話中的真偽。
可這幅模樣,又確實不大像裝出來的、
薛妃打量著眼前鮮嫩的小臉,不由想起了昨日長歌送來的消息——「陛下親自照顧秦婕妤,一夜未走。」
說來也是可笑。
後宮中的女子,向來是千方百計地打探消息,打探陛下昨夜又幸了誰,又叫了幾次水,恨不得仔細到承寵的嬪妃一夜嚶嚀過幾聲。
可有時候,打探了還不如不打探,就比如現在。
想著長歌那句話,再去看秦婈纖細的腰肢,薛妃甚至能想像皇上是怎樣將其握在手中的。
新帝英俊倜儻,才學過人,傾心也是在所難免。
初入宮時,她也曾私下裡打探過新帝喜好,得知他潛龍時常去酒樓看舞娘跳舞,且獨好細腰,她便也學著裹腰纏腹。
可入宮三年,他何曾柔情待過自己一天?
薛妃壓著心裡的酸,笑道:「我今兒叫秦妹妹來,其實是想說說話,沒成想妹妹居然病著。」
秦婈迎上薛妃的目光,又咳了起來,柔聲道:「能陪娘娘說話,是臣妾的福氣。」
薛妃遞給她一杯熱茶,笑道:「你放鬆些,總這樣客氣,反倒生疏了。」
秦婈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
薛妃端起茶盞,拂了拂茶葉沫,飲了一口道:「我聽聞你有個哥哥,今年參了武舉?」
「是。」
秦婈面上不顯,心裡卻「咯噔」一聲。
大周武選一向是由兵部主管,薛家雖不直接掌管兵部,但現任兵部侍郎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