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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只在一夜之間,大廈傾頹,家破人亡。
他什麼都沒有了。
能活下來已是僥倖,不能考科舉對他而言,反而是一種解脫。
因為面對這樣的朝廷,他實在不知該如何效忠。
他的祖父,父親,叔伯都曾無私無欲,忠心耿耿,可最後呢,卻又落得了什麼結果?
之所以一直到現在還喜歡讀書,也不過是因為兒時家人的殷殷教誨,他不想讓家人失望。
每次捧起書本,他總有種錯覺,仿佛家人還在的錯覺。
孟陽甚至覺得,只要自己一輩子堅持讀書,美夢就不會碎。
白星和廖雁都不擅長安慰人,能說的只有一句:
「殺了他!」
「報仇。」
孟陽反而被他們逗笑了,搖搖頭,「朝廷的事,並不是那麼簡單的。」
帝王權術固然可怕,但真要說起來,他對百姓似乎還不算壞,若真換一個,做的未必會比他強……
只是,到底心中不平。
憑什麼,憑什麼呢?
如果讓無辜的人枉死才是忠君愛國,那麼狠抱歉,他做不到。
白星和廖雁對視一眼,少見的有些無奈。
這樣層面的事,他們確實什麼都做不了。
見二人神色低落,孟陽溫柔一笑,「謝謝你們願意聽,說出來之後,果然舒服多啦!」
白星道:「可是,我們什麼都沒有做啊。」
孟陽認真道:「你們在陪著我呀。」
廖雁摸了摸鼻子,微微有點不自在,小聲嘟囔道:「我們分明在蹭飯吃!哼。」
這書呆子,傻了吧唧的。
孟陽笑了幾聲,看上去已經沒有絲毫勉強了。
現在的他,是真的覺得很幸福。
血腸煮好了,孟陽趁熱撈出來,用刀切了幾片遞給眼巴巴看著的兩個人,「這個我也是頭一回做,還不知道味道如何呢,你們先嘗嘗。」
豬血的口感是很神奇的,單靠語言很難精準形容。
用牙齒輕輕去碰,好像有些韌勁兒,可當你真動起真格的來?它卻又稀里嘩啦碎成小塊,唉,真是虛張聲勢的。
若說它有味道,似乎又沒什麼味道;可若說它沒有味道,細細品味時,隱約又有點什麼特殊的滋味……
廖雁很誠實的說:「嘗不出來。」
頓了頓又補充道:「嚼著倒是怪有意思的。」
他以前倒是也喝過獸血,不過是生喝的,又腥又臭,實在算不上美味。
不過這個嘛,倒還不錯。
裡面加了蔥姜蒜等調味,沒有想像中的血腥氣,應該算是成功了吧?孟陽不太確定的想。
他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正宗,不過反正哪怕同一道菜,不同的廚子也各有偏好,只要他們覺得好吃,不管怎麼做都沒關係吧?
這麼想著,孟陽便又高興起來,當場宣布血腸成功。
他馬上開始準備下一步:煮肉、撈酸菜。
煮肉需要一點時間,他先挑選了一塊帶皮的五花肉,反覆檢查,確認豬毛都被拔乾淨了,這才下大料燉煮。他讓白星看著火,自己則去撈酸菜。
到了這個時候,酸菜經過充分發酵,是真的非常非常酸,如果不經過沖洗,根本無法空入口。
孟陽挽起袖子,從罈子里撈了一顆大的,先擠去多餘的水分,然後割掉白菜屁股,把比較肥厚的菜幫部分先片成薄片,之後才快刀切成細絲。
隨著切面增多,清涼的酸味瘋狂瀰漫開來,逐漸侵蝕了整片空間。
「好酸好酸!」跟著看的廖雁立刻捂住鼻子,退避三舍。
這個味道真的非常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