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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延也不願面對闐晟朝的困局，但事已至此，他又能如何？顧延重重的嘆了一聲，無可奈何道：「且不說沈丘北，趙燕亭兩個以身殉國死得最為慘烈的將軍，闐晟朝內其餘的十八個將軍除去被牧嶼策反叛逃的有三個，其他八個都戰死沙場馬革裹屍。如此一來只剩下五個，兩個已經老得解甲歸田。剩餘三個，何貞伏守著西北關口，馬元亮守著西南關口，還有一個張遠之守在中庭，皇上召了本王三次，前兩次都是在御書房，這次是直接在朝堂之上……」

那依著晉陽王說辭來看，這顯然就是玟政皇帝有自己一番考量才決定走這一步棋。御書房裡，那是兄弟之間的商榷斟酌。朝堂之上，那是皇帝臣子之間的運籌博弈。

玟政皇帝之所以一直不召傅喆入宮直接下旨也是因為有晉陽王這一層關係考量在內，雖然他也有驚於探子回報說這晉陽王與武狀元之間從曖昧情愫到白熱公開，但這男未婚女未嫁的，橫豎不好多加干涉。

這玟政皇帝初衷只是想讓傅喆保障顧延的安全，但事情的發展遠遠超出他的想像……

顧延緩緩放開傅喆獨自走到窗邊，依著窗欄抬眼看天，月涼如霜，他眼眸里印下了這漫天的璀璨繁星，這黑暗的盡頭應該就是黎明了……願天佑我闐晟……

顧延忽地一展愁容，會心一笑，隨後如釋重負幽幽地說道：「皇上想頒旨封你為闐晟朝歷史上第一個『女將軍』……你須得先在新兵營一同集訓兩月，然後再去帶著十萬新兵支援北部前線……」

顧延故作輕鬆地說著，但這事本身無論是對闐晟朝還是傅喆本人來說都是一個非常重磅的消息。

傅喆萬萬沒想到原來是這件事讓顧延如此難以釋懷甚至流下不輕彈的男兒淚，任憑誰等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之人上戰場，那心情怎麼能暢懷呢？

對此，顧延特別內疚卻無濟於事。

「喆兒，本王太無用，守不住你，我不願你去前線，那是九死一生之路。」

看似故作淡然處之的神態不過想掩飾內心極其煩亂的情愫。

「我與皇上說，換我去，但……那些大臣都在有意無意從旁側敲譏諷我，我開始還覺得他們說得難聽至極，但是他們說的在理，喆兒，本王覺得自己真的一無是處……」

顧延一直背對著傅喆，傅喆看不到他眼底里對自己無處安放的怨懟。

但認識顧延這些日子來，他是個什麼性子，傅喆大抵也摸得透切，要她上戰場，她也會二話不說無所畏懼闊步前行，因為這是身為闐晟子民都該肩負的責任。

國不將國何來有家？

但自己心悅之人滿腔熱血被別人一再潑涼水，傅喆心裡也不是滋味。

傅喆走到顧延背後，將頭貼在他肩頭:「那些個士大夫知道個什麼，就知道拿著幾卷書在那捋兩下鬍子就裝個『家國天下』，怎地不見他們去為國捐軀？！虛偽！王爺，哪怕傅喆真的去前線打仗，我身為闐晟的武狀元，身為闐晟的子民，這個我是無可推脫。」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顧延其實一點都不希望傅喆這般深明大義，他躊躇片刻又道:「但是……」

傅喆卻出聲打斷了顧延，她懂他的心思:「王爺放心，傅喆答應你，我會平安歸來，再說，這不是還有數月麼？怎麼現在就如此捨不得我了？難捨難離？」

不等顧延回答，傅喆又自顧自略帶幽怨地說:「我以為……皇上會先說讓你娶了余淼曜日公主，誰知道是讓我帶兵打仗？刀槍血光我不怕，我倒怕那公主……」比起去前線傅喆更擔心顧延要做政治聯姻的祭品。

看來闐晟朝武狀元不怕死倒怕被人搶了夫君。

顧延聞言，好不容易才忍下笑意，整理好思緒才道:「皇上那廂安排了兩個老將軍給你指點輔助，江治雲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