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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似乎是平和的語氣,但每吐一個字眼都是帶刺的,話落間,顧延的唇就更貼近傅喆的唇。想來他不是小氣之人,但面對傅喆,顧延卻覺得自己變得錙銖必較。
顧延長睫下的眼睛直直盯著傅喆的唇瓣,任由自己的氣息直接噴薄在傅喆臉頰上。
傅喆大腦根本來不及思考和處理,顧延這急轉直下的態勢是在想幹什麼,理不順他到底是惱怒懲罰還是戲謔,顧延那廂便已經用手悄然掌著她的後腦勺,不等傅喆反應,涼唇已經欺了上來,直接撬開她的唇齒。
這種純粹像是變相的懲罰,傅喆沒有底氣去推開顧延,那種複雜矛盾的情愫縈繞在心間,除了默默承受,傅喆不知道自己該當如何,她心裡是愛顧延的……即使磨難再多,她還是想奔向他。
從狠狠的啃咬輕輕的觸碰,顧延終是用這種方式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的額頭抵著傅喆的額頭,道,「傅喆,若不是你發難,本王也不會為難於你,我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但是你太咄咄逼人,你若覺得我回來只是為了在這千瘡百孔的時候稱帝,那你還真不配做本王的枕邊人。」
「本王鋪了那麼長的路,付出那麼多心血,只是為了稱帝?如果只是為了做個皇帝,本王有太多機會下手!到底是你太小看本王,還是本王顯得太愚笨!」
「傅喆,你真的太幼稚。」
顧延說罷,就放開了傅喆,背過身,不再言語,兩人在小小車廂就如相距萬里,傅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倒也安靜得出奇,幼稚?呵,這到頭來都成了我傅喆一人的錯?這一夜在這小小的車廂里一切深深的印在傅喆生命中。
細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打斷了傅喆的沉思與回憶,待來人走近,一襲暖意從背後傳來,是件還帶著體溫的軟襖披風,傅喆順勢回頭看去,顧延輕蹙著眉頭,緊抿著唇,眼神複雜,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是王爺……來尋她?昨夜不是頭也不回就走了去麼……不是在生氣麼……
顧延這一眼仿佛看進傅喆心湖,只見他敞開雙手,輕啟唇瓣喚了傅喆一聲,「喆兒……」
這一聲就如春雨撫慰了傅喆所有的傷痕,她知道黑暗的盡頭還有顧延守著她,等著她。傅喆萬般思緒纏繞在心頭,鼻頭一酸便也撲進顧延懷裡。
兩人彼此相依相擁,顧延輕聲道,「殊藝道長找到了本王,跟我……說了許多,我知你不易,此事就過了吧,我亦不願傷你分毫,我尋你來,你可知……」
「我知——顧延,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聽著傅喆哽咽的話語,顧延此刻覺得自己昨夜真的過了火,傅喆也無家可歸也無處可藏,唯有自己才是她指路的方向。
第109章 一條明路
寧淮站在石壁上眺望著遠處相擁的二人, 那抹小小的人影映在明亮的星眸中,就如石子投擲在他的心湖上,激起層層漣漪, 在這一瞬,他只願人間日月長久, 山河無恙……
花開花落春去秋來眨眼間又一年,寧淮想到自己與殊藝道長之間的那條曲折坎坷路, 對雙向奔赴的摯情嚮往, 瞬間化作了似是而非的怨言, 不疾不徐地拋下一句——
「師兄,你能開導別人, 是因為身在局外……你開導不了自己, 因為你是局中人。」
聞言,殊藝道長神色微微有點聳動,他非是聽不懂寧淮的言外之意,即便是聽懂了,若自己處理不妥, 怕又是掀起一場風雨。
殊藝道長玻璃珠子似的眼眸悠悠地轉了一圈,他就站在寧淮身旁,本來做了一把「和事佬」看著顧延與傅喆冰釋前嫌,心底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誰料卻被寧淮一句話弄得活像啞巴吃黃連,滿嘴泛苦不說還不知該如何收場,這繞來繞去又把話頭繞回自己頭上,真是活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