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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隨蒙面紗,配著落墜的額飾,不見面容也能覺容色不俗。尋常千金閨秀出門也有以扇遮面或蒙輕紗,她這身打扮在人群里倒是不顯異樣。
秦書轉了轉茶杯,起身跟著她上樓。
她十分謹慎,沒有逕自往廂房去,而是隨處繞了繞,始終注意是否有人跟著。秦書幾次三番隱藏,幾次若非反應快,險些就要被發現。
蘇小姐至三樓最裡間的廂房,秦書才發覺房門外雖看似沒人,但幾個看著是隨意經過的客人,皆眼觀四方。
這樣的情況下,她沒有機會聽到或看到什麼。
秦書眼風掃到一旁敞開無人的廂房,自然而然地進了去,關上房門。
她在這隔間轉了一圈,趴在只一臨之隔的牆上貼著耳朵聽了一會兒。
可惜,什麼也聽不到。
她踱步轉著摺扇,見到側邊開著的窗。
秦書走過去,往外看了看。
她發現兩個廂房的窗隔得並不遠。
只是沒有窗台,往下而去,是臨湖的街。
外邊只有一橫極窄的橫欄可以借力而站。
秦書望了望十幾尺高的距離,有些畏懼後怕地退縮。
她咬了咬牙,將摺扇放至腰間,撩起衣袍爬上窗。她小心翼翼地試探著踩在橫欄上,緊緊抓著窗框,整個人翻出去。
橫欄很窄,側著腳方才勉強可以站住,貼著牆站,雙腳只能一半站在上面。
她只能一隻手抓緊窗框,另一隻手抓著隔壁窗外的撐杆。
「殿下交代的事辦的如何。」
「宮中來信,言明所有事情姑姑已經按著殿下的意思辦好了春宴當晚雲氏溫儀衛寧長公主」
對話斷斷續續,加之蘇女郎的嗓音輕柔,一句話只能聽三分之一,不得不說這謫居廂房的隔音尚是不錯。
秦書有些支撐不住,渾身緊繃著,雙手開始有些酸疼。
此間,廂房門被推開。
「溫兄,其實本王想著,巡按御史這個位置,陸欽臣正好」
「等等。」
納蘭忱的話音停住,疑惑不解,「怎麼?」
溫庭之掃了一周廂房四處,他記得自己方才出去,並未帶門。
被屏風擋了一半窗台,隱隱傳來極輕微的響動。窸窸窣窣,動靜漸引人注目。
納蘭忱和溫庭之相視一眼,心照不宣地側身躲至屏風後。
隔壁的對話只聽了個大概,等到他們走後秦書才敢發出聲響爬回去。
她費力地扒拉著窗台翻回去,心跳一下下撲通跳的厲害。這麼高,她一眼都沒敢往下看。
秦書雙腳剛落地,懸著的心也終於定下來。
隨後手腕便被人一把擒住制在身後,緊接著就被人按著腦袋壓在了窗台,脖子上還冰涼涼地抵了一把短刀。
「啊——大爺饒命!」
秦書覺著自己的手要折了。
哀嚎著慘呼。
她和那夜尾隨魏其小侯爺進樓子一樣,貼了假鬍子。
納蘭忱短刀未撤,聽到聲音頓了一瞬,偏頭仔細看了看。
秦書這樣子委實不容易認出來,納蘭忱只覺得她破眼熟。
他狐疑地看向這大漢唇上隨著呼吸輕吹的鬍子,抬手輕扯了扯,還真是假的。
他一把扯了下來,秦書疼的喊了一聲。
她粘鬍子可是十分仔細著貼上去的,糊的緊貼契合,他這樣不留餘力地扯,真的挺疼
秦書眼淚都浸出來了,納蘭忱這會兒終於認出來了。
他頗瞠目地瞧著她,「阿阿姐?!」
秦書腦袋被溫庭之壓在窗台上,也看不著他,聽到聲音才發覺是納蘭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