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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大人。」蘇量立刻回禮,溫庭之朝他施禮,他哪裡能夠但得住,便是父伯也要恭敬地回他一禮。
他半個身子不過不錯,正好將她攔在身側。
秦書倦然鬆了口氣,總算不必再對付這個人。
溫庭之方才被人攀談脫不開身,這會兒才終於過來,秦書在身後輕輕扯了下他的袖子。
他便隨意談了兩句,尋了個藉口同殿下先行離開。
「這蘇家公子還真是仗著蘇氏無法無天。」秦書說著縷過自己肩後一攏青絲嫌棄地拿袖子蹭了蹭,「豬蹄子也敢碰我的頭髮。」
溫庭之輕笑了笑,牽袖抬手理了理她那一縷發, 「好了,不髒。」
他似乎和自己一樣幼稚。
秦書笑著拽過他的袖子,「走罷,我們去找靜嘉出宮去,她肯定無聊死了。」
他們觀選未盡便離了宮,裴郁卿身負陛下御欽,偏還不能想走就走。
銀杯太小,喝兩口便沒了。
他順手將一旁葉華年倒好的杯中茶水一飲而盡,闔蓋的瓷杯,放下時磕到案桌,一不小心又將這杯子給敲裂了。
葉華年心裡暗暗嘆氣,想重新給他拿個杯子,思來想去,乾脆作罷。
照兄長這般氣性,百十個杯子也不夠他碎的。
裴大人熬過了武選,揮袖回府。
比試結果也未得知。
這本來就同他沒什麼關係,誰贏了又有什麼重要,葉華年不參加都無所謂。
裴大人回程的路上亦在想,要不要讓葉華年再多嘗嘗情愛之苦。
他之前分明死活不樂意當這破駙馬,靜嘉撒潑一找他便沒了原本的堅持,堂堂男兒,如此沒有原則,怎成大事?
當真好一招以退為進、欲擒故縱、故作姿態。
憑什麼他能如此輕易抱得美人歸。
這必然是不正確的。
情愛哪有這般容易,不給他們倆長點記性,人生這漫漫長路,只怕相伴難守。
裴大人恍惚間,似乎真的就這麼說服了自己的良知。
回到府邸。
晚膳期間,裴大人整理了一切情緒,拋開了一切世俗的慾念,一心一意想著贏回公主殿下的芳心。
他毫不在意兩人之間微滯的氣氛,時不時替她布菜,秦書剛開始兩回會停住筷子看他一眼,他便回以情深難解的目光。
他知道她愛吃的菜,也了解她許多。
只要她不排斥,他便有機會。
兩次之後,她無動於衷地收回視線,任他做什麼也沒再分他一個眼神。
準備就寢後,裴大人十分自覺地抱了書房的被褥在臥房整齊地鋪好,一切都很自然。
同床共枕不一個被窩,她定懶得和他計較。
然而秦書盯著他看了稍刻,將他的被褥和枕頭扯下來丟在了地面的絨毯上,自己爬上床鑽進了被窩裡,隨後便是無情的後腦勺對著他。
裴大人並不氣餒,抿唇看了眼地上被褥,轉身去柜子里再拿了床被子,鋪在毯子上。
睡在地上有什麼所謂?
在同一個房間裡,便相當於在同一張床上,又相當於睡在一個被窩裡,再相當於一下,差不多可以算作雲雨一番了。
所謂知足常樂。
裴大人很滿足。
「殿下,你睡了嗎。」
好不容易有機會和她獨處,裴郁卿把握機會,按壓著沉悶緊張的心跳聲開口和她說話。
意料之中地沒有回應,他枕著手臂望窗外的夜色,又道,「今夜星辰特別好看。」
他翻了個身,看著她的背影,唇角勾著淡淡的弧度,「不過若是和殿下一起看,我恐怕就看不進星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