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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
白梵路深深吸口氣,閉上眼,刻意忽略掉疼得他直抖篩的右肩,鴕鳥地逃避現實。
正以為可以睡一覺大夢方醒時,忽覺一抹奇異香味淡淡縈繞上鼻腔,緊接著一股綿若微雨、涼如薄雪的氣流緩緩覆上右肩,幾乎是在轉瞬,大半痛楚消弭於無形。
白梵路驚訝睜眼,床邊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站了一人。
只見那人一襲青衣,長發垂地,銀白髮絲中夾雜著淡青,如瀑縱於身後,唯一縷垂於面旁,更襯得眉山瞳水、萱華謐淨。更別提他周身似有仙氣繚繞,此刻右手在半空幾番勾勒,兩縷如紗如霧凝成印結,似流泉翻湧……這種一百塊特效,直叫白梵路看個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仙人啊!
躺在床上,白梵路的虔誠地望著仙人移不開眼。
然而他此刻有傷在身,人也虛弱,如此這般神情落在仙人和他身後去而復返的白衣男子眼中,卻是另一種情緒流露。
片刻後,仙人收手,負於身後。
「墨兒現下覺得如何?」
不愧是仙人,連皺眉都像極一句詩,秋聲楓影下,眉蹙寒山風。
聲音也極動聽,雖則清冷疏離,卻於片語中透出溫和細膩。職業病使然,白梵路喜歡聽音斷人,妥妥的聲控,對仙人的好感度陡增一分。
但,這聲「墨兒」,確定是在叫他?
白梵路搞不清狀況,不敢貿然應答,只猶豫著點了下頭。
白衣男子見狀,對著仙人一拱手,道,「師尊,師弟分明可以點到即止,卻偏偏咄咄逼人,傷害師兄至此,實在難以服眾,請師尊明察!」
一番話說得字正腔圓,白梵路沒聽懂,但他卻莫名覺得這台詞有種詭異的熟悉感。
「為師自有定奪,」仙人聽了白衣男子的話,既未搖頭也未點頭,只道,「崇羽,你且先回去,下次莫要如此莽撞。」
「……是,師尊。」白衣男子報了抱拳,似還有話說,卻還是閉了口,依言退下,臨去前看了眼白梵路。
白梵路沒留意那道視線,猶自揣摩「崇羽」這個名字,連接著前面的「墨兒」、「師尊」,以及二人方才的對話。
「……師尊……?」
鬼使神差,白梵路試著喚了聲。
仙人垂眸看向榻上的徒弟,略一頷首,「為師知曉。」
知曉?白梵路懵,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喊這一聲有什麼意義。
正尋思接下去該如何說,忽見仙人抬起左手,萬千紅光在掌心匯聚,迅速凝成一枚赤色丹丸,飄搖著緩緩落於白梵路眼前。
異香撲鼻!
方才那股尚且隱約的味道好似剎那間尋到來處,紛紛齊聚丹丸之上。白梵路還未來得及作出反應,只見紅光一閃,丹丸消失在眼前。
與此同時,口中恍似含入一物,冰涼滑潤,澀中帶腥,腥中帶甜,就像吃草莓咬破舌頭那種味道。
白梵路皺眉,咽喉一陣上反,卻仍半被迫地咽了下去。
見他吃下丹丸,仙人才淡淡道,「雲湛之事,為師知你所想,便只罰他三日禁閉,以示小懲。」
「如今按規矩,他代任掌門已成定局,為師現下領他至扶兮山,你且好生將養。」
說完這句,仙人化煙作霧,翩然離去。
丹丸開始在腹中運轉,逐漸溶為絲絲熱流,湧入四肢百骸,一股沉鬱雄厚的力量似在某處上升、洶湧,又吸納……
白梵路卻無瑕體會這種妙處,他聽見仙人口中「雲湛」二字,被驚呆了。
許久,白梵路渾身一激靈,猛從床上坐起。
雲湛!
他剛看完的小說《仙魔異聞錄》里的男主角。這男主角有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