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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荀看了眼上座的皇帝,躬身行禮,心道可能是他在邊疆呆了太多年,不習慣這京中局勢了。
他還偷偷給眼中含淚的沈欣然遞了個眼神,安撫她的情緒。
沈顏希先前沒覺得如何,可如今沈荀一進來,單是容貌和氣度,就將在場的官員們生生壓了一個頭,她些期待沈荀會說出怎樣驚天動地的話來。
畢竟看皇帝老狐狸般的表情,她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而太后見到沈荀的時候,面上申請鬆弛了不少,她特意吩咐給沈荀賜座,還問了幾句沈荀的近況。
皇帝道:「沈將軍,關於沈公子的事情,你是不是該當著大家的面說個明白?」
沈荀皺眉:「陛下?」他向皇帝眨眨眼,就在這,直接說?
皇帝微微點頭,直接說,朕兜著呢。
沈荀道:「此事說來話長。」
皇帝道:「長話短說。」
「……」沈荀握緊了拳頭,忽得下跪道,「臣有罪!」
沈顏希瞪大了眼睛,不明白沈荀到底在做什麼,忽得肩上落了一雙手,她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蘇景長。
蘇景長估計是跟著沈荀來的,卻偷偷跑到了她身後,此時雙手輕輕按著她的肩,讓她莫名安定了不少。
可沈荀沒有放過在場的驚愕中的所有人。
「其實顏希不是臣的親生兒子。」
「顏希是長公主的女兒。」
「所有人都知道當年長公主的孩子病死在戰場上,其實,病死的那個,才是罪臣的兒子。當時戰局焦灼,敵軍日日偷襲,想要將長公主的孩子搶走作為要挾,不巧的是,吾兒當時突然病重,軍中物資匱乏,無力救助,吾妻白氏自幼追隨長公主,她自作主張,將吾兒同長公主的女兒做了對換,讓所有人誤以為,長公主的孩子病死了。」
「這些年來,罪臣一直讓顏希女扮男裝,假裝兒子還在。是沈荀之過,請陛下責罰。」
沈荀這些話在肚子裡遊蕩了許多年,毫無磕絆地說完了,便垂著頭不做聲。
他說得艱澀,其間想起來自己的妻兒,淚水無聲地滑落臉頰。
這是沈顏希今天第二次看到沈荀哭。若說第一次他是喜極而泣,那這一次,是心碎難捱。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她今日算是體會到了。
眼下場面一片混亂,沈顏希格外平靜。她其實沒想到自己的身份這麼快就會被揭開,可按在她肩上的手突然一緊,倒是把她給疼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沈顏希伸手想要拍開蘇景長,一回頭,卻見這人眼裡沒有有驚訝,可更多的,是狂喜?
沈顏希揉了揉眼睛,她沒看錯。
蘇景長那克制不住下彎的眼角和同樣克制不住上揚的嘴角,是真心的歡喜。
他死死地盯著她,那幽暗的眸子宛若深潭,像是要將她拉扯進去一般,與這嘈雜喧鬧中格格不入。
沈顏希飛快回過頭不看他,這人卻輕聲笑了,這笑聲里的愉悅,幾乎要溢出來了。
沈顏希照例把九皇子的頭給轉回去:「別看我,也別看他,他可能是瘋了。」
此時太后眼裡頭,哪裡還有七公主和陸欣,她顫巍巍站起來,指著沈荀道:「你,你說的可是真的?玲兒的孩子,真的還活著?」
何公公請示皇帝是否要將沈顏希請過來。
「不必了。」皇帝上前扶住太后的手,忽而朝著沈顏希的方向朗聲道,「沈顏希,還不滾出來。」
皇帝話音未落,被太后重重拍了手背:「你是皇帝了不起啊,怎麼說話的?」
皇帝看著手背上浮起的紅印子有些無語,明明是沈顏希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更欠打吧。
既然被點名了,沈顏希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