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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所有人都把這一幕看的很清楚,但所有人都不知道為什麼她要砸了碟子。
當有的人的目光還在那些四散的點心果子上流連的時候,無奇抬手揮臂,她手中握著那塊碎瓷碟子沒鬆開,裂開的碟子鋒利的邊刃往後,竟抵在了身邊那小兔般的女孩兒頸間。
女孩子就像是在場所有人一樣完全地沒有防備,感覺冰涼而鋒利的東西抵過來,竟不由自主地抬了抬下頜,於是那刃片就不偏不倚地壓在了她的脖子上。
鴉雀無聲。
不管是蔡採石,林森,還是龜公,鴇母……以及其他的酒客女子。
都呆住了。
良久,是那兔兒般的女孩兒顫聲帶哭腔地:「公、公子您這是做什麼?」
郝無奇挑唇,悠悠然地看向龜公:「放開他。」
壓著林森的龜公也愣住了,他的目光有那麼一瞬的驚怔而亂晃,但很快鎮定下來:「你……你這是在幹什麼?你還能用這臭娘們威脅咱們?笑話!」
郝無奇道:「我當然能。」
女孩子又驚又怕地哭叫:「公子饒命,我、我可沒得罪您。」
蔡採石也懵了,但他向來相信郝無奇,因此竟沒說話。
林森已經有些疼暈了,但他也不想讓郝無奇分心,所以咬牙忍著沒出聲。
「你們根本是一夥兒的吧,」郝無奇淡淡地:「姑娘,別裝了。」
本來像是小兔般純真無辜的女孩子聽了這話,眼神一窒,她身不由己地咽了口唾沫,卻感覺那唾沫緊貼著瓷刃的邊沿滑落,隱隱地還有點刺痛。
「您、你在說什麼我不懂。」她顫聲說,看著還是那麼可憐。
連蔡採石都忍不住要替她求饒了。
郝無奇看著林森流著汗臉色紫漲,目光迎著龜公的眼神,手上稍微用力。
女孩兒慘叫了聲,血順著她的脖子流了出來。
郝無奇平靜地看著龜公:「這裡是她的頸間大脈,再一次,就不止這麼點兒了。」
龜公的臉色有點不太好,他的目光里透出些慌亂,手上不禁一松。
林森察覺這點鬆懈,拼盡全力一掙,竟從他手底掙脫出來。
龜公往前一步,又悻悻地住腳。
而在郝無奇手中的女孩兒,看到這幕,已經知道自己是失敗了,雖然不明白為什麼。
她臉上的可憐,悽慘,驚慌委屈等神色像是風乾了的泥胎表面那層脆皮,紛紛落了一地,露出了很冷靜無情的內里。
她竟歡快地笑了聲:「你這個小公子,臉兒生的嫩,心卻這樣的冷硬。你真的忍心殺了我嗎?」
原先的小白兔不見了,此刻她雖然還穿著粗布衣裳,但一顰一笑里卻透出了狐狸精似的妖艷撩人。
郝無奇瞥她一眼,手鬆開。
沾血的瓷片落地。
狐狸精雙眼微睜。
她不懂郝無奇是怎麼看破她的身份的,現在更加疑惑了,她也不明白無奇為何輕易放了自己,但當她發現無奇的目光所至的時候,她臉上殘存的一點媚笑也在瞬間消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是明顯的驚疑跟駭然。
無奇微微昂首看向二樓東南角的某個房間:「我們三個只是國子監的太學生,自問從沒得罪過誰,不知尊駕何人,安排這一出又是什麼意圖?」
如果說先前是鴉雀無聲,那現在簡直一團死寂。
二樓的門緩緩打開的時候,除了郝無奇,蔡採石跟林森,其他在場的人都臉色恐懼而默默地跪了下去,就像是天王老子要駕到一樣。
這陣仗驚到了他們三個,連郝無奇都不安起來,她舔了舔嘴唇,不知道是要跟著跪下去,還是趕緊拉著蔡採石跟林森奪路而逃。
一道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