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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裡的糖還沒吃完，話說得含糊不清，還好周黎是聽懂了。

「嗯，忙得很，咱們班同學周末有時間的，估計只有你了。」她半眯著眼睛回他，有些懶散地趴在桌上。

這風吹得人太舒服了，要是不眯一會，下午的課估計撐不住。她擺擺手，迷糊地說：「我睡會。」

說完也不去管顧原和其他人聊什麼，自個睡了起來。

下午上課時果然精神百倍，周黎暗自竊喜，還好有先見之明眯了一會，因為她看見有好幾個同學在昏昏欲睡了。

再看一眼講台上的老師，臉慢慢地變黑，即將爆發，她抿著唇無聲笑著。

忍著笑意撇向一旁，就看見…

就看見吳文斌撐著手睡著了，睡覺就算了，還流口水，嘖嘖，她嫌棄地搖搖頭，再看那口水都流到書本上了，濕了一大片，嘴角還掛著晶瑩地液體。

這下周黎是徹底忍不住了，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在安靜地教室格外響亮。

「噗…」她連忙捂著嘴。

「周黎有什麼好笑的？」講台上的老師語氣不善地問她。

本來學生沒好好聽課，心裡就憋著氣，這周黎還笑出聲來，讓老師的心情更差了，說話的語氣都比平時嚴厲。

周黎站起來，抿唇忍著笑意，硬是一句話都沒說，也不去看老師的眼睛，就顧著自個笑。

「吳文斌你還睡？」

本來桌上的書堆得高，一不注意還真看不到吳文斌在睡覺，但是拖周黎的福，講台上的老師往前走了幾步，目光順帶就看見了，這下真是火上澆油，老師氣得拿起手上的粉筆就扔了過去。

「啪」的一聲扔在吳文斌的桌上。

不止老師看見了，全班同學都回過頭去看吳文斌，教室瞬間充斥著笑聲。

「哈哈…」

「哈哈…」

聲音太大，吵得吳文斌睜開了眼，眼神還是迷迷糊糊地，顯然沒睡醒。

他下意識的抬手揉揉眼，又擦拭了一下嘴角，嗯，他低頭看了一眼微濕的袖子，流口水了。

還有他的書本，濕了一大塊，這…他尷尬的盯著看，抬了一下眼，又瞧見老師同學的眼神和表情，整個人更加尷尬，臉不由得就紅了。

困意瞬間消散，眼前也清明了。

「醒了沒有？沒醒就站著聽。」老師又嚴厲地說了一句，轉身往台上走。

吳文斌垂著腦袋不自在的撓撓頭，餘光一撇就看見周黎憋著笑意看他，他鄙夷地翻個白眼，把臉別到一邊去。

懶得瞧她看戲的嘴臉。

周黎笑了一陣，慢慢緩下來，偷偷瞥了一眼老師，應該可以坐下來了吧？趁著老師沒注意，她就心安理得坐了下去。

繼續聽課。

放學後一群人往校門口走，吳文斌成了他們話題中心。

「你的書沒事吧？」她帶著笑意調侃一句，笑倒在周小燕身上。

「噗…」比起她收斂地笑，顧原真是一點都不收斂，直接哈哈大笑起來。

摟著他的肩膀，也沒看見吳文斌尷尬地臉色。笑了半響，吳文斌終於是看不下去了，出言反駁：「這裡最沒資格笑我的，就是你，周黎。」

他指著周黎，說得極其認真，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我？」

周黎斂起笑容，一臉茫然地指著自己，這跟她有什麼關係？她睡覺可不流口水，這是肯定的。

「中午睡覺打呼嚕周圍都聽見了，別想賴掉。」像是抓住了她的小尾巴，吳文斌說這話時有些得意。

「不可能。」她急忙否認，目光下意識地看向顧原。

卻看見他唇角憋著笑意，朝她點頭，表情也不像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