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頁(第1/2 页)
「換作今日如何?」江洛兒順著問。
蕭長頌一愣,唇角微起道:「依舊如此。」
依舊如此。
江洛兒一下偏頭,對上蕭長頌的眼神,對視片刻,臉上也出現了笑意,笑意沁著幾分溫柔與瞭然,若說剛與蕭長頌相識,她不會信他這句話,可如今相識相交至今,他不說這句話,她都會覺著奇怪。
他已是而立之年,身處攝政之位,沉穩與內斂是常態,無論內外都是不允許他還存有少年時期的那分狂氣。
可到底,他還是他,他就是他,有些刻在骨子裡的東西不會變。
江洛兒不得不承認,她的三哥,蕭長頌蕭大人,對她來說有著致命的吸引,俊朗的外表與不凡的氣度,還有那讓她沉浸其中的清冽書墨味,點點引著她不由自主向他靠近,而真正讓她一頭栽下去的則是他蕭長頌本身,是就算沒有外在的虛浮,也依舊讓她義無反顧動心與追隨的蕭長頌。
而蕭長頌這三字蘊含著什麼,只有她知道。
將心口那即將溢出的情緒壓下,江洛兒唇齒間輕輕吁了口氣,再輕笑道:「依舊如此?三哥看來是對那匹馬執念極深,不過我也未說錯,三哥慣會騙我。」
這個『騙』,並非坑蒙拐騙的騙,而是知冷著熱下善意的隱瞞。
他慣會如此,就算是天塌下來的事,到了他嘴邊也會變成輕飄飄的一句話,讓人下意識忽略,若沒有特意留心,也便當如穿堂風,過了耳旁。
就如他所說的這事,第一次騎未被馴服過的馬,全場人都跟著跑,可想而知情況有多危急,偏他說起來就如喝水吃飯一樣的尋常事。
江洛兒連說了兩遍,若說第一遍蕭長頌一下子還未反應此話的意思,第二遍時,心中早已百轉千回,自是明白了,笑著溫言道:「我倒還真覺著冤枉了,當時覺得天大的事,過了多少年,也早就磨平了那層感覺了。你難不成還想讓我當個說書的?繪聲繪色給你講出來?」
江洛兒被這話逗笑了:「那自然是不必的。」
「你啊,」蕭長頌微嘆了口氣,「心思細密如針,這有時候是好事,但有時候,這針會扎得自己心尖疼。」
江洛兒一愣,剛要問蕭長頌此話何意,又聽蕭長頌低沉道:「你說我慣會騙你,那我便是慣會騙你了。」
若是隱去自己全部的心思,藏起情緒與思念,匿下一切眼神與動作算騙的話,那他可能就是徹頭徹尾的大騙子了。
他輕聲道:「我是騙子。」
這兩句話出來,江洛兒以為蕭長頌把話當真了,真當惹了他多想,連忙道:「三哥,我那是玩笑話,你不要當真了。」
「我明白。」蕭長頌回道,「就算你不是玩笑話,我難道還會與你計較?」
「倒也不能這般說,是我口無遮攔——」
「還聽不聽了?」
「聽,聽!」
蕭長頌與江洛兒繼續講那日發生的事,之後便是馴馬、討馬、殺馬。
「殺了馬?!」江洛兒一臉吃驚,以為自己聽錯了,「三哥怎麼殺的馬,問題是,為何要將馬殺了?這……這根本說不通啊。」
「怎麼殺的?當日騎回蕭府就用劍殺了。」蕭長頌慢慢道,「你定會覺得,這是我用半條命換回來的馬,且還是從昭王府騎回來的,若是殺了,後果不堪設想。」
江洛兒點頭,可不是嗎?她可聽說那時昭王在朝中可謂是一手遮天,那時的先帝都得給他三分薄面,三哥這剛騎回來的馬就殺了,就是直接打昭王的臉,還是掄圓了胳膊打得啪啪響的那種。
「後來昭王聽說此事,氣得當場砸碎自己最喜愛的茶具。」
江洛兒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她聽著都覺得丟人,更何況是那時的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