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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打那男子的一群人中站出來一個領頭的,高聲對那男子道,語氣中滿是威脅。
「不認識我?」那男子氣笑了,「一個月前還與我稱兄道弟,熟得好像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如今春闈結束了,卻說不認識我了,不僅不認識我,是不是還要找人殺了我啊!崔雲山!壞事做盡了,遲早要還的!」
那位領頭的剛要開口說什麼,屋門開了,又出來一個小廝,在那領頭耳邊低語了幾句,領頭的眉頭緊蹙,看向那男子的眼神中明顯帶了幾分殺意。
待那小廝退下,那領頭的眉頭也鬆了,語氣愈發兇狠:「哪一個碰瓷的不是你這般說話?就想捏造些什麼出來污衊我們公子好訛崔家,誰不知崔家家大業大,像你這樣的,一個月不知道會碰上幾個。琅嬛閣的人呢!都是幹什麼吃的!任憑此人在這兒撒野嗎!」
琅嬛閣的人本在猶豫,聽那領頭的一喊,意識到那領頭是何人手下後,立刻上前想要將那男子給綁住,那男子卻也不逃,凜然站在原處,對著那屋門道:「崔雲山,綁了我殺了我又有何妨,難不成綁了我、殺了我,你們此次春闈舞弊之事便不會暴露於世了嗎?」
若說方才這男人的鬧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這話一出,是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有好奇、震驚、嚴肅……
屋門一下子被打開了,一名身著華服的瘦高男子走了出來,他的面色略帶幾絲戾氣,但不過一會兒笑意掩蓋了那幾分戾氣,正是崔雲山。崔雲山一見到一樓的那男子,先是吃驚,再是一臉詫異,撩袍下樓:「宋兄,宋兄你怎麼來這兒了,快進屋說,咱們恐怕是有點誤會了。」
崔雲山的這般熱情與熟稔,周遭的人看了,臉上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下意識只覺得這二人有所誤會,不然這崔雲山也不會當眾認下這關係,更何況方才這男子說的什麼春闈舞弊,這是多大的事兒啊,哪是張嘴就來的話,這二人之間肯定是有什麼誤會了。
但江洛兒自從跟了蕭長頌這些時日後,經常被蕭長頌提點,這上朝下朝,召見臣子或詢問政事,他們所說的話聽一半,不能全信,要看他們手頭辦的事如何,被召入時神色自若還是隱約透著慌張,那些,且都是要慢慢觀察的。
眼前的崔正山,雖是一臉的熟稔,好像是毫不知情的樣子,可實在太過刻意,那眉眼之間透露的厭煩也是有的,但一閃而過了,再者,外邊動靜這麼大,這崔雲山現在才出來,仿佛什麼都不知道,這又怎麼可能呢?
以目前來看,崔雲山此人虛偽、陰險,一樓那男子所說,想來是有一定可信度,那所說的春闈舞弊……
江洛兒幾個念頭在腦中轉過,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眼前事。
崔雲山下樓後想和那男子套近乎,不過那男子下意識後退了幾步,一臉的防範,還透著一股聰明勁:「崔公子,你莫要把我當傻子了,方才怎麼都見不著面,你的人還把我趕出來,鬧得這麼大了,不見你人影,怎麼,偏生在我說起春闈一事時你就出來了?」
崔雲山面色一僵:「我不知你在說什麼,宋兄,怕是我們之間真的有什麼誤會,你要是真想把事情解決了,那我們就好好把事兒解決了,你鬧成這樣,又怎麼能解決問題呢?又誰又會幫你解決問題呢?」
「我可不敢隨崔公子你進屋了,之前我來找你,你三番五次避而不見還找人殺我,誰能保證我此次隨你進屋我就能安然無恙的出來了?你巴不得我消失,見到我很驚訝吧,本應該死了的人,卻還站在你的面前,怎麼,今日還特地來擺慶功宴,是慶賀自己考上進士了吧,那別人可知曉春闈的那篇策論是你提前知道題目,求著我幫你寫,之後你原樣搬上去的策論嗎?」
全場瞬間譁然。
江洛兒睜大眼睛,一下拍著欄杆,回頭看蕭長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