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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著江洛兒一起,一起走到那匹黑馬旁,牽著馬的小廝見蕭長頌來了, 拱了拱手,便抓緊退下了。
江洛兒疑惑:「怎的感覺挺怕?」
「此馬名絕影,取古書名馬之意,乃異域種,性子烈得很。這小廝乃跑馬場的人,並非常與此馬接觸,自是有些膽怯,」蕭長頌慢慢道,「這馬跟了我許多年,還是小馬駒時便在我身邊了。」
他邊說著,邊撫了撫絕影的毛髮,許是感覺到了主人的撫摸,絕影依賴似地蹭了蹭蕭長頌。
江洛兒瞧它如此,不由勾起了嘴角,但卻不敢同蕭長頌一樣上去摸,她且記著他方才的話說此馬烈得很,這般有脾氣,應是不容他人撫摸的。
不過蕭長頌摸了幾下,轉身對江洛兒道:「想摸嗎?」
江洛兒一愣,這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蕭長頌已拉過她的手摸向絕影,等反應過來時,自己的手已觸碰到了眼前這匹高大的馬,毛髮是硬中帶柔,手掌下還能感受到它皮下血液的僨張,而手背處是蕭長頌的手心。
她抬眼看他,撞入了他的眼底,略含笑意,一時之間,心跳又加快了。
「雖說是烈性馬,但乖的時候,還是挺乖的,」蕭長頌道,「絕影跟了我數年,當年離京去邊疆,在我手中還是不服,不過上了幾次戰場,且是乖順了。」
江洛兒聽他說戰場,也想起了之前聽到的一些話。
蕭長頌如今這年歲,當任攝政王一職,實屬年輕,那不免朝里朝外、宮裡宮外,腦袋有不清醒之人會多舌,有不清醒之人,那也有清醒之人,便有了一些反駁。
「你們這些個腦袋且還放在褲腰帶,一個不留神就掉了的人也敢編排。咱們這蕭大人雖說歲數不大,但好歹是經歷了幾次黨爭,在權力中心活到現在的,又是跟著先帝上戰場,打下了幾場危機的戰役,那些個將士們是心服口服,哪輪到得到你們這些魑魅魍魎來說閒話!」
這話是呂言學給她聽的,是如今內侍省的高常侍斥責太監宮女的話,正巧被當時路過的先帝聽見了,那是戰事結束的第一年,先帝的身子已經不行了,難得出來走一趟,卻是聽到了這番話,實是給逗樂了,大笑著連說了三個『賞!』
疾病纏身,又是重傷還未痊癒,身子有多受折磨,那是想想便知道,偏生因一個奴才的話高興成那般,想來那番話是有多合先帝心意。
什麼心意。
江洛兒那時聽了這番話也有想過,後來明白是先帝對蕭長頌的欣賞,那欣賞是對於他本身能力與實力的肯定,此外,還有如同父親般的慈愛,但就是不知那慈愛的由來是什麼。
想到這些事,還有昨日大夫人說的那些話,再看現在站在她眼前的三哥,似乎蒙上了一層陌生、不熟悉的霧,那是他的過往,成就如今的他,那些過往她未曾參與,不熟、不知、不識,甚至都未聽聞,那時她還遠在江南,過著與他截然不同的生活,再過幾年回到京城,也是在被困在宅子裡水深火熱地那般活著。
江洛兒的眼眸被那一層霧擋得有些晦暗,而下一刻,看著蕭長頌唇邊的笑意,那層霧一瞬間又蕩然無存,站在她面前的就是她熟悉的三哥。
「怎麼好像走神了。」蕭長頌笑道,「要不要上馬?」
「上馬?」江洛兒重複了一遍蕭長頌的話,下意識拒絕,「三哥,絕影是你的馬……」先不說她願不願意上馬,就算她想上馬,回頭被絕影甩下來,那也是說不定的事。
「就因為是我的馬,才問你要不要上。」蕭長頌爽快回道。
江洛兒聽他這話,又是想到他是什麼性子,豈會沒有把握讓她上馬,便大著膽子笑道:「要上。」
話剛落,蕭長頌的手遞過來,江洛兒將自己的手放入他手心,很快被他緊緊握住,肌膚緊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