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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夫人在世時,總是比石淼先一步起身,早早侯在床邊服侍夫君穿戴。石銘看慣了父母的相處,理所當然的認為世間所有的女子都該如此賢淑。
長兄都醒了,想必沈芙也該梳妝好了罷?
這樣想著,石銘毫不猶豫,猛地推開緊閉的門扇,大剌剌邁開長腿,目光往裡面望去。
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會看到眼前的一幕。
屋內,嬌小玲瓏的女子柔弱無骨的躺在錦被之中,將藕臂枕在臉頰下,衣衫半褪,青絲連綿散在身側,要遮不遮,無意間勾勒出的曲線頗為楚楚動人。
大紅的被鋪襯的沈芙肌膚白皙細膩,她的眼角泛紅,似乎被人欺負過一般,眸中含了盈盈水光,顯得格外楚楚可憐。
而季懷旬正微微俯身,從石銘的角度看過去,他幾乎靠緊女子的耳邊,親呢繾綣。
看清屋內男女之間的旖旎情形,石銘「啊」了一聲,慌忙背過身,磕磕巴巴的解釋:「是我唐突……不過長兄放心!我什麼都沒看見!」
沈芙望向石銘,眨了眨眼,沒明白石銘到底「沒看見」些什麼。
她的睡姿不雅觀,夜裡喜歡鬧騰,經常睡了一夜起來,找不到床頭床尾,身上的衣衫也亂了。
昨夜睡覺前,沈芙忘了取下手腕間戴著的手鐲,剛剛迷迷瞪瞪睡醒,她喚完春芽,正要抬手,就發現銀鐲上勾鏤的花式,不知什麼時候勾住了自己的頭髮。
兀自扯了半天都沒用,沈芙疼得眼淚汪汪,不得不喊住季懷旬幫她解開銀鐲上纏繞的髮絲。
季懷旬沉沉看了她一眼,低聲笑了笑,還真伸手握住了沈芙纖細的手腕,認認真真的端詳起來。
似乎絲毫沒有被石銘打擾到,季懷旬目光一如既往的專注,傾身耐心替沈芙解開纏繞在腕間銀鐲上的髮絲,這才直起身,視線輕掃過他,淡淡道:「出了什麼事?」
石銘本就疑心自己撞破了長兄的好事,此時聽著季懷旬的話里總覺帶著冷意,察覺到他將視線轉了過來,頓時如芒在背,身軀僵的像塊木頭。
「這事說來話長……」
石銘覺得自己應該懂事點,給身後兩個人單獨的空間:「不然我先去偏間等長兄?」
「好,」季懷旬掃過床上衣冠不整的沈芙,不動聲色的側身替她擋了擋,「你在那處等會,我等下就過去見你。」
石銘如蒙大赦,反手將門關了起來,腳底抹油正想溜得無影無蹤,卻發現他並不熟悉院內的布設。
沒辦法,石銘只能衝著呆站在一邊的春芽使眼色。
見石銘朝她擠眉弄眼,卻連一個字都不說,春芽謹慎的意會了半天,還是沒弄懂他的意思,只得道:「來時還是好好的,這才一會,二公子的眼睛怎麼突然抽搐——」
防止春芽再說蠢話,石銘木著臉打斷她的話道,語氣和藹的嚇人:「別傻站著了,煩請你給爺帶個路。」
春芽周身抖了抖,看向石銘的眼神像看見了鬼:「好、好……二公子請隨奴婢來。」
房門被重新關了起來,季懷旬轉身將床幔攏好。也許是清晨的光亮太過澄淨,一明一暗間,竟將他鋒利藏銳的眉目照出一片柔軟。
「若還困,便再睡一會,我替你去喚春芽來陪著你,」看著沈芙,季懷旬面色里不可查的帶了些關切,聲音倒還是不習慣眼前這樣溫情一般,還沒轉變過來,叫人聽著涼涼的,「等會我與石銘有事情要商量,你且先用早膳,不必等我。」
沈芙正無聊著,聞言立刻翻身而起,拉住季懷旬的衣袖,急切道:「我也想去!」
「你可以隨我一起去,」直直對著面前人,季懷旬背脊微僵,清淡的目光驀然抬高,越過沈芙的頭頂。他的呼吸微窒,很快恢復平靜,良久又道,「不過,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