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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著腹部瑟瑟發抖,用盡全力趴在了金世風的身上,這是她最後的掙扎與要強。
玉棋知道她沒有武功,不會法術,不能與這群殺手對抗,她只能忍著腹下疼痛,不住地給金世風灌輸靈力。她眼看著金世風的眼皮越來越沉,他好像已經看不見她了,不論玉棋在他耳邊怎麼喚他,金世風都不能給出回應。
玉棋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顧秋行而返回,將她與金世風在生死關頭救了下來。
顧秋的確武功高強,否則那群殺手追殺他這麼久,不可能一無所獲,永遠被他逃脫。
來此十幾人,死了幾個,剩下的負了傷,顧秋道官兵很快就來,那群人才棄劍而逃。
實則沒有官兵。
顧秋本來已經離開了,只是他沒想到鏡花城外的官道上有官兵攔路,顧秋這才知道昨夜死的官員不是普通人,而是靖國的開國重臣林家之後。
自溫家稱帝後,林家也僅送了兩個男兒入朝為官,一名是文官,在翰林院,一名是武官,任職大理少卿,昨夜死在了鏡花城的街道上。
顧秋身上背著劍,一看便是江湖人,他便不打算從官道離開,而是沿著鄉間田埂自小路繞過山丘,避開那群官兵,卻沒想到碰見玉棋與金世風。
顧秋道:「那些人昨夜已經死了一批,今早還敢出現,可見他們人數不少,方才幾人逃走,很快就會叫來幫手,玉棋姑娘,我們先入林子裡避開風頭。」
彼時玉棋趴在金世風的身上,哆哆嗦嗦地按住他的傷口,怕他的血越流越多。
勁風掃竹,淺林中只有幾隻鳥雀驚起,林內無水也無石,暴雨之後,只有一棵較大的古樹下的地面是乾的。
玉棋將金世風放在那塊干地上,自己跪在身側,解開他的衣衫看見那條猙獰的傷口。
他的血不怎麼流了,玉棋不知道是自己的靈力起了作用,還是金世風身上的血已經快流幹了,他的衣裳大半濕透,濃烈的血腥味兒刺痛了玉棋的眼。
顧秋看見那傷口,便道:「他活不了了。」
玉棋緊繃的情緒在這一瞬崩潰,她其實知道金世風活不了了,她於他半闔的眼中看不見任何聚焦,他瞳孔中倒映著模糊的樹林與天空,不論玉棋怎麼喊他都無反應。
可玉棋沒有放棄,她能把金世風一次次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這次也一定可以!
她的靈力於白晝都發著微光,像是一條條象徵著生命的銀色蟲子爬在了金世風的傷口上,修復了金世風心口的重創,卻不能修復他逐漸破散的靈魂。
玉棋很痛苦,她痛苦金世風才與她剖白內心,才說過將來要好好對她,轉瞬便要食言了。
痛苦他前一刻在她面前聲淚俱下,可瀕死前說的最後一句話卻是讓她走。
顧秋看玉棋像是不要命般拼命交出自己的靈力來修補金世風身上的傷,便知道他勸不住對方。
而一直沒有任何回應的金世風在玉棋疲憊地鬆懈之下,仿若迴光返照般輕輕顫動了睫毛,玉棋立刻趴在他的身上,雙手撐著,懸於半空,看他一張一合的嘴唇,沙啞的嗓音,輕輕吐出了一句話。
「龍鬚糖……給、你吃……」
世人有三魂七魄,靈亦有之,以一換一,不算違背天理。
玉棋忽而一聲苦笑,她一句話也沒說,只盯著金世風的臉,心想她恐怕是上輩子欠了他的,所以這輩子註定要還了。
轉而又想,或許金世風上輩子也欠了她,這才平白無故送了一條命。
靈無內丹,但有精元,玉棋以自身為祭,端正地跪在了金世風的面前,雙手緊緊地握著他的右手,一寸一寸,將餘下生命灌入其中。
她有許多年的道行,曾是人棋盤上的棋子,黑子是魂,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