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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汝四向不分,曾數次獨自外出而在山間迷路,就在半月前,柳愫靈最後一次陪著明氏去上香,發現廟裡的小師傅們和玖兒已經找了她一天一夜都沒找見人,眾人急得不行,後來人是被一匹馬背回來,當時已然不省人事。
柳愫靈被她嚇了個半死,絮絮叨叨地道歉:「都怪我,不該拋下你的,我本就是去看一眼的。」
她追到了人,只說了兩句話的功夫,再回去就見不到人了。
馮輕羅看明白了,突然冷笑了一聲,「原來小災星和柳姑娘這般熟。」
她們一直站在殿前,此時就快要到時辰,來來往往的賓客眾多,有不明所以的貴女或公子看這邊的熱鬧。
「馮輕羅!你好歹也是高門貴女,如此沒有禮數,這便是你的教養嗎?」
柳愫靈與馮輕羅也有些舊怨新仇,柳愫靈隨了他征戰沙場的父親,性子潑辣得很,向來什麼虧都不吃。原先捲入爭鬥的謝窈此時作壁上觀,看她們鬥嘴。
這邊的人都快要吵起來了,被議論的中心人物卻突然怔愣,有些心不在焉。
謝汝朝拱門的方向看去,那道熟悉的身影正朝這邊信步走來。
「我家阿汝頂頂好,莫要滿口胡言,潑人髒水!」
「我又沒說錯,喂,你還要爭下去?在這個地方撕破臉不好吧?家醜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抖落出來,也不知最後是誰受委屈。」
柳愫靈瞬間啞聲,她看到謝汝正失魂落魄地望著別處,她茫然地看向四周,對上了十數雙眼睛。她閉了嘴,牽住謝汝的手腕,想要逃離這裡。
她怎麼總是把事情搞砸呢,阿汝的出身本就是她的軟肋,她怎能一再揭好友的傷疤呢。
馮輕羅像只鬥勝的雞,偏偏不依不饒了起來,「貴妃娘娘這場宴席是給小公主和陛下去晦氣的,可這晦氣不請自來……」說完捂嘴笑著,轉身進了大殿。
眾人見沒了熱鬧,紛紛散去。
柳愫靈喪氣地低著頭,手去拉好友的袖子,「我……」
她突然汗毛豎起,警惕地抬頭。她幼時跟隨父親在邊關待過幾年,對危機天生有靈敏的預感。
只見換了一身白衣的首輔大人目不斜視從她們面前走過,擦肩而過時,只留下低而輕的一聲:
「進去吧。」
謝窈頓時紅了臉,拉著一眾姐妹跟在男人身後進了殿,謝汝卻怔然望著,沒動彈。
她又不免想多了些,總覺得,那句話是對她說的。
宴席開始。
「無聊的應酬總是十分繁瑣,我最受不了這種場合。」柳愫靈已然將方才的摩擦忘了乾淨,她端坐在明氏身邊,儀態大方,嘴裡卻在小聲嘟囔抱怨著。
富麗堂皇的殿內,男賓與女客列坐兩旁,不知是有人可以安排還是什麼,她的位子在最末,而她對面,卻是那位權勢滔天的大人。
他不該坐在首位嗎,為何會坐到她的對面。
男子換了身衣服,白衣的裝扮是他前世的最愛,眼前的人像與記憶中那個影子重疊後又分開,分開後復又重疊,如此來來回回,就是無法合二為一。
還是不同的,她再次確認,氣質和感覺俱不相同。
「阿汝,阿汝!」柳愫靈撞她肩膀,「你想什麼呢?」
謝汝猛地回神,掩飾般低下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只是有些睏倦。」
「唔……那你再忍忍啊,以我經驗,不出一炷香,娘娘便會遣散了。」
小公主還在貴妃的宮裡午睡,過不多時便要醒了,嬰兒戀母,貴妃每日都會陪在身邊等小公主醒來。
「嗯……」謝汝心不在焉地聽著,全部的心神都放在對面人的身上。
沈長寄自始至終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