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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疑惑:小公子什麼時候開始喝酒了?
於是他開口:「公子——」
離憂出聲打斷:「是。」話音甫落,瞟了阿九一眼。
阿九被這眼神看得一哆嗦,隨後靜靜地跟著東泰遠他們,走出大門,繞至後院。
見走的是兩位僕從,其他人便沒有關注的意思。
東泰遠皺著眉頭,顯然不太放心。
即便他知道公子的意思,可這樣下去,勢必生亂,混亂中心的兩位公子必然危險。但若是沒了馬車,在人數、對地形的熟知程度遠不比賊寇占優勢的情況下,逃又能逃多遠?不然丟下累贅的車廂,騎馬?三匹馬,一匹馬可以坐兩人,九人……無所謂,只要公子們能安全離開……那在這之後呢?他和啟明必然要留下來攔住追殺的匪寇,少了護衛的公子們行程的風險又會增大。即便傳書回京,新的護衛到達至少半月……
照公子的意思,把離憂與阿九放出,必然是想把這兩個不會武的累贅先送離……若是公子想救下所有從者,那……公子會這麼輕易答應他先乘馬逃跑嗎?若猶豫以至錯過了時機……
若是要增大所有人的生還率,必然是要用到馬車……
若是公子那邊做好的準備是照公子的原定計劃所定,他臨時改變做法,是否會讓公子他們措手不及?
情勢緊迫,沒有思考的餘韻,但不考慮好便行動,風險必然加劇。
東泰遠小聲和東啟明商量,想聽東啟明的想法。
東啟明撓頭:「若馬車都不要了……裡邊的盤纏……這五年該怎麼過活?是一邊干正事,一邊賺盤纏嗎?」那輛華蓋中的木床暗格里可裝了不少金銀,畢竟也不知一些偏遠的地方收不收銀票。
東泰遠道:「江南必有二公子的商行,只是找到商行前要辛苦一段時間。」
「要不我們把錢都給他們了,讓他們放過我們算了。」
東泰遠搖頭:「豈會如此簡單?他們將客棧設在這麼偏遠的地方,必然是為了避免官府找上,怎麼會讓知曉它真面目的人活著從此離開?」
「那……信公子吧,公子雖年幼,卻也聰慧過人……大概比起我們自作主張,公子更樂意我們聽命行事。」
東泰遠沉默,他瞟了一眼不遠處盯著他們看的雜役,眉頭鎖得更緊了。
阿九從馬車裡探出頭來,道:「水壺倒有,要用水壺裝酒嗎?」
樂離憂站著,表情冷漠,沒有要理他的意思。阿九又看向東泰遠,只見東泰遠招手,讓雜役過來。
雜役打著燈籠走去,依然熱情道:「何事?」
東泰遠指著那裝著牧草的食槽,問:「這是什麼草?」
雜役被問得一頭霧水,探了頭過去:「什麼草?青——」
忽然,頸動脈連著聲帶都被劃破的他,鬆手,燈籠落地,燭火點燃紙罩,他一邊捂著噴血的傷口,一邊用驚愕的眼神看向東泰遠。
東泰遠淡然地擦去臉上的血跡,將匕首往雜役身上擦了擦,又插回了袖帶中。
雜役倒在地上,阿九手上的水壺也掉在了地上。
樂離憂將水壺撿起,對阿九道:「進去。」
火光旁的猩紅充斥著阿九的雙眼,他頓時反胃,跪在前室,頭探出車外,不斷乾嘔。
樂離憂冷漠道:「咽回去——坐進去,除非你也想死在這裡。」
阿九抬頭看他,渾身發著抖——他的天真令樂離憂煩躁。原本樂洋還被圍在客棧內就令他感到焦灼,結果這人還這副德行,在裡頭的時候也險些添了亂……
樂離憂走至小馬車前頭,牽起馬轡,對東泰遠和東啟明道:「你們誰掌那輛?」指大的那輛。
東泰遠道:「你掌。」小的馬車要留下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