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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房門關上,室內重新陷入一片黑暗的時候,一隻手從帳子之後伸了出來。
歧離淵拖著木屐,走到了殿春剛剛站著的地方。打開抽屜,空了的是一個紅木盒子。歧離淵看著那隻盒子,目光變得有些古怪。
殿春將小瓷瓶貼身收好,大大方方和歧離淵揮手再見,爬上牛車。棲桐扯扯殿春的衣袖,壓低聲音鬼鬼祟祟地問道,「怎麼感覺師父今天的氣場有點怪怪的?」
「怪?」殿春回憶,過了一會,她一本正經地道,「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她又給了棲桐的腦袋一巴掌,呵道,「小孩子不懂啦!」
棲桐抱著腦袋瞪她。
小孩子?誰不是小孩子了。要真的較真論起來,殿春短胳膊短腿,嫩生生像是藕節似的,渾身像是在冒著奶泡,比他更小孩吧。
殿春則在一邊心虛。歧離淵不會察覺到什麼了吧,不能吧……
牛車搖搖晃晃到了王宮。
殿春的身子朝前面一傾,又立馬將所有的心虛都拋在了腦後。跳下牛車,看著王宮上方的一片薄薄的雲,殿春頗有一種此方都是我的天下的自豪感。
然而,殿春的計劃不得不推遲。
因為,今天等著大家的不是魏太傅,而是一個人高馬大的侍衛。楚齡抒今日的打扮也不太一樣,他袖子上一層層用布條纏細了,腳下踩著一雙馬靴。
等殿春和棲桐趕過去的時候,侍衛露出了自己的大白牙,「今日教你們騎射。」又緊趕慢趕地將一群少年(其中還參雜著殿春這位「少女」)去了練武場。
楚齡抒比其他幾個要年長許多,就直接騎了一匹馬行駛在牛車之前。少年黑色的髮帶在空中飄著,襯得一張柔軟未褪的面龐更加堅毅了。殿春看著,覺得這樣十分威風,不禁對騎射課升起了興趣。
姬刈眼熟這個侍衛。他看了一眼走在對前面身影,將牛車的車簾放了下來。姬國的國君有兩隊侍衛,統稱太極軍,太極生兩儀,一陽一陰。陽軍在明,陰軍在暗。其中每一個人都是個頂個的高手,雖然表面只是一個普通侍衛,實際上比朝堂上所有的大臣都要深受國君信任。
被他父王打發來的這個侍衛就是陽軍中一個不高不低的角色,名叫趙喜,聽說小時候長得喜氣洋洋的,就算是提刀身上浸透了血腥味,也凶戾不起來。應該會是一個好老師。
練武場離王宮有一段距離,門口守著士兵。看見趙喜,守在練武場入口的侍衛讓開,趙喜領著身後的一群稚氣未脫的少年走進練武場。
經常跟在姬刈身後的姬蘊的小臉上洋溢著新奇的笑容。
殿春轉過頭的時候,他還衝著殿春笑了一下,露出了自己的小虎牙。殿春覺得,姬蘊的母親一定是一個像春天軟軟的風,小溪中緩緩的水那樣溫柔的女子。
第6章
趙喜帶幾個小朋友去庫房裡選弓箭。楚齡抒直接拿起了一把簡單的長弓,拉了拉弦,空氣被弦振動了起來,嗡地一聲。楚齡抒聽見這道聲音,眼睛微微眯起,眼底閃過純粹的喜悅。
棲桐看不懂弓箭好壞,拿了一把合自己身高的也走了出去。
姬蘊和殿春一起看向了一個落在庫房角落裡蒙塵的鑲滿寶石的小弓。儘管蝸居在角落被一堆長長短短大大小小的弓箭遮擋,這把小弓上鑲著的紅寶石還是亮眼。可是弓箭的優劣想來是由是否實用來評判的,而不是由樣子決定。
沒有一個人會選擇這把弓箭。
殿春摸了摸下巴,看向了姬蘊。
姬蘊平時跟在姬刈的身後,盡職盡責當一個小尾巴,連形象都是蒼白的。此時感覺到了殿春的目光,他靦腆地笑了一下,走向了庫房的另外一個角落。殿春這才發現,在那裡也有一把弓,不過和這把鑲滿了寶石奢華到扎眼的弓相比,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