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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殿中央稍微矮下去十厘米,像是一個池子,估計一會舞者歌者就會在下面表演,左右兩側是貴族大臣的席位,坐北朝南的是主位,又比四周要高上一截,最中間有三個座位,其中兩個是給國王王后準備的,另一個應該就是給今天的主角——玉夫人備下的。
殿春回頭看向自己身後,在一層薄薄的半透明絲幔之後是一條專供宮人行走的小道,小道圍著宮殿走一圈,可以通向任何一處席位。
殿春按緊了袖子中的瓷瓶,看了一眼玉夫人的席位,目光動了動。
等賓客全部入座,早早在外面準備好的宮人魚貫而入,一個隨著一個,手中托舉著托盤,托盤之上的菜餚顏色鮮亮樣式漂亮,她們整齊劃一地停在小案之前,稍微彎一下身子,悄然無聲地跪在小案之前,布好菜之後,她們又輕輕提起自己身側的長擺,起身,轉身,又沿著原來的路徑退了出去。
宮人進進出出如同海岸邊綴著白花的潮水一樣。
空氣中有暗香浮動。
殿春托著腮好奇地看了宮人們幾眼,又覺得無趣收回了目光,湊到菜餚前深吸了一口氣。一絲幾乎捕捉不到的香氣攀上了她的鼻尖,其中還夾雜著冰冷的悠悠涼氣。殿春失去了興趣,原來這些東西都是看著好看罷了,要真的盡數進了肚子,估計回去就該不舒服了。
放眼望去,也只有主位上的菜餚是冒著熱氣的。
又等了許久,才見到國君和王后出現。王后的興致不高,眼下的兩團青黑用脂粉都遮不住。國君神采奕奕,卻給了殿春一種違和感。仿佛他只是被一股精氣神吊著,身軀已經腐朽鏤空了。
殿春這才見到玉夫人。
玉夫人的那件衣服衣襟開得大,露出一抹牛乳一般的雪胸,又有寬大的腰帶將纖細的腰身束住,更顯得胸大腰細。她微微低頭,在走上前來的時候,拿那雙狐狸眼輕輕看了國君一眼,目光在觸到國君的眼睛的時候又微微勾起嘴角立刻低下頭去。這一低頭,她簪在頭上的步搖也跟著一顫,寶石上綴著的流光微微一晃。
殿春看了,忍不住在心裡感嘆:玉夫人不虧是狐狸精,那故意放緩了速度的抬眼,卷翹眼睫扇起來的風不得扇到國君的心裡去?
她花精自嘆弗如。
玉夫人終於落了座。宴會這才開始。
先是一群耍著水袖的舞女踮著腳尖帶著嫣然巧笑在樂聲鼓點之中踩進了宮殿。打頭的那個舞女嘩地甩出水袖,水袖中卷著花瓣在虛空中散開,她又忽然輕輕一旋,身上裙擺散開,捲起了落在地上和還未來得及落在地上的花瓣。
殿春挪動屁股,趁沒有人注意的時候後退幾步,站在圓柱邊的宮女抬起眼,疑惑地看著她。殿春捏著自己的腰帶,面露窘迫地低聲問道,「淨房在哪?」
宮女為她拉開絲幔,給她指了一個方向,又問,「要不我帶你去吧?」
殿春連連擺手,「不必不必。」她像是很急切一樣,一溜煙朝宮女指的方向跑過去。為她拉開絲幔的宮女忍不住捂住嘴笑了一下,將絲幔放下,又低首站回了原位。
殿春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見絲幔合緊,她腳步一轉,往回走去。她淡定地走到了主位之後,看見了印在絲幔上的玉夫人的影子。國君正和玉夫人說了一句什麼,玉夫人掩住唇,肩膀小幅度抖動了起來。
正好迎面走來了一個端著酒壺的宮女。殿春將手背在身後,走上前去,突然伸出鞋尖橫在宮女腳下。
宮女驚呼一聲,酒壺脫手而出。
殿春一把接住酒壺,以常人不可及的速度將瓷瓶中的粉末倒入壺中,另一隻手立馬扶住了宮女,將酒壺遞迴到宮女的手中,好心提醒道,「走路小心一點。」
宮女狐疑地看著她,又聽見玉夫人如珠玉落盤般聲音從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