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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一會,腳底下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殿春被嚇了一跳,跌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歧離淵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下了,平靜地看著台上。
一個穿著玄色的高鼻深目的男人從陰影之中走出來,衝著遠方望了過去。同時,他看著的地方浮起了一層金沙,一個黑石山嶺的模樣出現在了武台之上。男人上前一步,地上的金沙也跟著開始流動,慢慢推進,到了山嶺之前。
他的身後跟上了一個穿著華服的艷麗女人,和一個匠人。男人衝著兩個人說,「王陵就建在這裡吧。」
殿春將腹部抵在看台邊的欄杆上,彎下腰,伸手在虛空之中撈了一下,再收回手的時候,她的指尖浮著一層亮晶晶的金沙。金沙在她的指尖上震動一下,晃晃悠悠飛了起來,重新回到了舞台上,成了一片浮雲的拖著的尾巴。
歧離淵嘆了一口氣,攔腰將殿春抱了回來,於此同時,一隻鷹從殿春剛剛呆的地方掠過,落在了女人的肩膀上。
老人滄桑沙啞的聲音響起,「先主同巫族即匠人羅姓一族行至無靈荒原,突然被天地間靈氣所吸引,決定在此修建陵墓。」
殿春長大嘴巴,悄聲在歧離淵的耳邊說,「巫族不是黑面具的人嗎?」
歧離淵點頭,「是。」
殿春還想再問,但是歧離淵將手指抵在了她的嘴唇上,微沉的話音落在了殿春的耳邊,「先看故事,別浪費了我的六個銅板。」
殿春一聽見六個銅板,就在椅子上坐得端端正正的了。
雖然叫做偶人戲,但是台上的人物都活靈活現,根本不像是做出來的道具。舞台上的一層金沙不斷變換著形狀,叫人眼花繚亂。
巫族女子臉上不常帶笑容,眼角畫了一朵紅色的彼岸花,分外耀眼。先主似乎很喜歡這個女人,目光時不時落在她的身上。
忽然,她肩膀上的鷹張開了翅膀,尖嘯了起來。她拍拍鷹的肩膀,沖先主笑了一下,「阿寧覺得不對勁呢,我們要小心一點。」
與此同時,地上的金沙聚形,變成了妖草的模樣。巫女護著先主後退,卻沒有理會落在身後的匠人羅。匠人羅跟不上她和先主,腳腕上纏上一根妖草,瞬間就被吞噬了。
金沙散去,地上只剩下一副白骨。
先主嘆息,「可憐,可惜。」
巫女驚訝中帶著一絲欣喜,「這荒原可作為王陵天然的陵墓。」
這個時候,觀眾席上的觀眾就忍不住了,開始隨手將手邊的東西砸下來。當那些垃圾飛出觀眾席的之後,陰影中就會躥出幾隻木鳶,咬住垃圾重新隱入陰影之中。
台上的故事還在繼續。
只見巫女繼續向前走,匠人死了之後又有匠人死去。
一連幾次都是於上一幕相似的情景。
殿春開始覺得有些奇怪了,問歧離淵,「匠人能那麼蠢嗎,死了那麼多族人還不懂得防備?」
歧離淵嘴角含笑,半邊臉落在陰影之中,「他們不蠢,甚至可能從未死過人。」
殿春瞬間明白了過來:這戲是匠人後輩演出來的,為了渲染巫族人的惡,自然要誇張處理。
春去秋來,王陵的建造在舞台上也僅僅是短短一刻。巫女一直站在忙碌的匠人之中,腰杆筆直,目光冷冷,肩膀上站著一隻凶神惡煞的鷹。像是監工,也像是盯梢的魔鬼。
若是匠人有一個偷懶,巫女肩膀上的鷹就會飛過去,狠狠啄那人的眼睛。這個時候,偶人的眼眶中還會流出鮮紅的「鮮血」,深吸一口氣,空氣中的血腥氣似乎變得濃郁了不少。
觀眾們似乎都被激起了怒火,開始高喊叫罵。
殿春也趴在欄杆上,不願意錯過任何一個片段。一回頭,只看見歧離淵平靜地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