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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離淵點點頭,「就怕她下了決心要找到那個人,不找到不罷休。」
過了一會,他忽然明白了過來,不禁自嘲地笑了笑,「我以為晴娘子來都城是引我過來,看來是我自視太高了。只怕她正在驅使人將自己的分身送到這片國土的任何一個角落,只為了引出她想要找的那個人吧。」
殿春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她不得分很多很多個分身。」
歧離淵點點頭,表情也有些凝重,「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她的本體力量已經不強了。」
就算是這樣說,兩個人還是不能放下心來。分身過多晴致使娘子的力量分散削弱是真,但是同時完全殺死她的可能性也會減小許多。再者,如果她早早安排了一個分身藏在不為人知的隱秘地方,你以為自己殺死了她,她卻可能在千百年之後捲土重來。
歧離淵一甩拂塵將房樑上掛著的花燈纏了下來,他又將花燈的機關打開,「數一數,晴娘子的後腦勺上長了多少張人面。」
「一,二……九。」殿春抬頭,看了一眼房間裡整齊地八具屍體,「還少一個。」
歧離淵拿出匕首一把插在了燈籠上,「不是少了一個,是又多了一具新鮮的。」
「別,別過來!」
「你到底是什麼人!!」
「不,不要殺我,求你了!是晴娘子嗎?我家裡擺了好多紅傘的,你要殺就殺不擺傘的外地人啊。」
嗒,嗒,嗒。木屐的聲音越來越近。
一雙塗著丹蔻的細白的踩著木屐的小腳停在了男人的面前。男人艱難地抬起了頭,臉上滿是鼻涕眼淚。他驚恐地看著女人,嘴裡不停地告饒著。
女人的手一下子伸長,尖利的指甲嵌進男人臉頰邊緣的皮膚中。一道撕心裂肺的驚叫聲後,男人的身子逐漸軟了下去。可是這個時候,他還沒有死,雙手無力地捂住臉,痛苦地哀嚎著,汩汩鮮血從他的指尖冒出來。
女人皺眉翻弄著手中的那一張血淋淋的麵皮,一下子冷了臉色,「又不是你!」
隨後,她看向地上哀嚎的男人,蹲下身子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只見她輕輕扭動了一下手腕。空氣中傳來一聲清脆的咔聲,男人的瞳孔渙散開來,捂著臉的手垂下。
女人面不改色地鬆開手,緩緩站起身來。木屐從漫開地鮮血上踩過,一點血跡都不見沾上去。
她撫著自己的臉頰,目光變得柔和懷念了起來。
與此同時,她的後腦勺長出了第九張猙獰的人臉來。
歧離淵收回了目光,「至少,我們可以知道晴娘子的本體在臨罕之內。」
「而且看她這個分身的分法,估計單個分身已經不具備復活本體的能力了。事態還沒有發展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門外突然傳來了腳步聲,歧離淵的目光一變,立馬拉著殿春側身躲進了一個立櫃之中。立櫃中空間狹窄,殿春緊緊貼在歧離淵的身前,鼻端繚繞著獨屬於歧離淵的清冷的香氣。殿春剛恍了一下神,就聽見櫃門之外傳來了腳步聲,有人推開了房門。
幾個人推開了房間的門,打頭的是一個身材有些發福了的穿著官服的大人。他是魏涵,如今的臨罕太守。
他一眼就看見了地上被毀壞的燈籠,眼睛猛地睜大,勃然大怒,「是誰做的?」
跟在他身後的捕快立馬回答,「我們聽大人的吩咐,每日都有勤勤懇懇將燈籠上面落的灰清理乾淨。」
他遲疑了一下,「不會是有小賊闖進來了吧?」說完,他又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地上如同潰爛的皮膚的燈罩,目光中充滿驚駭。
魏太守卻將燈罩小心翼翼地捧了起來,怒容滿面,「必須把那個人找出來,我一定要他好看!」
歧離淵的目光變得奇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