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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嘉叫太后這敞到炕邊兒的話嚇得一個哆嗦,張開嘴卻發不出聲兒來,臉上似是茫然也像是掙扎。
太后見狀將靜嘉拉過到自己身邊,摸著她腦袋語氣溫和不少:「自打頭回見你,哀家就為你這可憐模樣心疼,甭管在宮外還是在宮裡,哀家都想著疼你,這才想法子捧你到皇帝眼前兒,你就是這麼報答哀家的?」
「老祖宗……奴才不敢有別的想法,只想著報答老祖宗天恩,奴才錯了嗎?」靜嘉靠在太后膝蓋上嗚嗚哭出聲兒來。
「好了,再哭眼睛都要腫了。」太后語氣更溫柔,「不能說你錯了,能從墨勒氏手裡活下來,哀家也知你不易,只是你就甘心一輩子縮在人腳底下當個奴才?」
靜嘉搖頭隨即又點頭:「奴才不甘心,所以奴才才會算計,可奴才願意給太后和容主兒做一輩子奴才。」
太后溫和的語氣中多了幾分強硬:「既如此,你就要聽話,這六宮之主該當是母儀天下,丁點兒錯都不能出。只你也清明,後宮的爭鬥絲毫不比前朝差,總有些子事兒是要有人辦的。」
「奴才願……」
「聽哀家說完。」太后打斷靜嘉急迫的忠心,繼續道,「多的哀家不說,後宮裡哪個家世不比你強?雖說好些看著不顯,卻也都存著青雲志呢。往後你容主兒該有她的尊貴和榮寵,剩下的皇恩哀家要你攬了。你越是受寵,後宮裡那些無寵的就越安分,你能幫你容主兒做的事兒也就越多,這麼說你懂嗎?」
靜嘉不言聲兒,只身子輕輕顫著,即便低著頭也能叫人察覺出她心裡翻江倒海的掙扎。
太后不急著問,只慢慢等著靜嘉自己想清楚。
好一會子過去,靜嘉膝行後退幾步,端正衝著太后磕了個頭,嗓音雖然還顫著,眼神卻堅定許多:「奴才不願意多說自個兒忠心與否,可奴才願意替容主兒賣命,只求老祖宗答應奴才一個請求。」
「你說。」太后挑了挑眉淡淡道。
靜嘉垂眸道:「奴才請老祖宗讓寶赫跟在定國公身邊兒,奴才也算只剩這麼一個親人了,奴才答應過額娘,會保他性命無憂,求老祖宗成全。」
太后雖有些詫異,倒是也不難理解,她點了點頭:「這事兒哀家應下了,你繼續說。」
即便靜嘉不說,太后也要想法子將安寶赫拿捏在手裡,猛獸易傷人,若無能將她摁死的把柄,太后不放心叫靜嘉往上爬。
「奴才沒別的請求,只求老祖宗恕奴才死罪,奴才會竭盡全力完成老祖宗的交代。在成事兒之前,奴才不敢多言,可求老祖宗相信奴才,奴才絕無欺瞞之意。」靜嘉又恭敬泥首下去,叩頭不起。
太后微微擰起眉心,有心問靜嘉瞞著什麼事兒,只是想了想沒問出口:「只要你不背主,哀家自會饒你死罪,你放手去做便是。」
「奴才以寶赫和額娘起誓,此生絕不背主,否則叫安塔拉家絕嗣,叫奴才的額娘生生世世不得安寧。」靜嘉直接將話說死,絲毫不給自己空子鑽。
太后楞了一下,沒攔住靜嘉起誓,自然她也沒怎麼想攔,只是她沒想到靜嘉會將誓立得如此之重。
安塔拉家對靜嘉來說並不重要,對靜嘉來說她自己的命都比不過安寶赫和佟氏,如此太后總算是放下些因靜嘉雲山霧罩的話引起的警惕。
她笑著叫劉佳嬤嬤扶靜嘉起身:「以後不許再亂起誓了,只要你好好伺候你容主兒,哀家虧待不了你。」
靜嘉勉強定下心神:「是,奴才記下了。」
「好了,洗把臉回去歇著吧,還有段兒路程,一會兒哀家叫董興福給你送些燕窩羹過去,好是勉強墊墊,等去了溫泉行宮,再叫御膳房好好伺候。」太后笑著打發靜嘉出去。
靜嘉穿好墨綠色的大氅,由福順攙著,手緊緊攥在棉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