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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則司儼昨夜也對裴鳶次日的表現頗為擔憂,且已想好了若她在諸臣面前露怯的對策。
可裴鳶卻沒讓他失望。
她表現得很好,且超出了他對她的預期。
在場的諸臣也對裴鳶的言談頗為驚訝,因為裴鳶的年歲屬實過小,且聽她在上京的名聲,倒像是個溫馴嬌弱的怯美人。
沒成想,這新王后也同她姑母裴皇后一樣,是個頗有手腕的聰慧女子。
待至巳時三刻,朝臣皆已一一退出了謙光大殿。
裴鳶在垂簾後,看著這大殿之內終於變得空曠,卻覺自己身上的氣力便在這頃刻之間俱被抽走,她也因而無力地癱/軟在了那厚實的茵席之上。
宮人已將東珠垂簾撤下,司儼這時也走到了她的身旁。
他淡淡垂眸,看向了面色酡紅的盛裝美人兒,低聲道:「做的很好。」
裴鳶聽著司儼溫沉的話語,亦艱難地抬起了小臉兒,看向了他。
她只覺,「做的很好」這四個字,似是在一字一句地敲擊著她的心尖。
這句簡簡單單的讚許之言,亦漸漸緩解了她滿身的疲憊。
實則裴鳶並不是個好強且喜歡權欲的人,但是司儼現下所做的所有舉動,卻都是在將她培養成這樣的人。
裴鳶對此並不算排斥。
而且,這是司儼想讓她做的。
不管司儼是因為什麼緣由,他只要對她有期許,那麼她就一定要做好,也一定不能讓司儼失望。
正這般想著時,裴鳶卻見,司儼微微傾身,亦沖她伸出了修長的右手。
男人額前的青玉珠串正微微地輕碰著,其後的眉眼深邃矜然,只淡聲道:「扶你起來。」
裴鳶乖巧地頷首,軟聲回道:「嗯。」
待她勻了勻不穩的呼吸後,剛要艱難地朝司儼伸出小手,男人卻已先她一步,將她泛汗的小手攥入了掌中,亦圈著她纖細的腰肢,將她從茵席上拽了起來。
待裴鳶將將站定後,司儼邊為她拭著額角的汗珠,邊低聲問道:「餓了嗎?」
話落,司儼又順勢掐了下她觸感如凝脂豆腐似的側頰。
男人的指腹微帶著粗糲,裴鳶模樣溫馴,任由男人掐著她的臉蛋兒,乖巧地點了點頭。
司儼見此淡哂,待鬆開了小姑娘的臉蛋後,她那柔嫩的面頰上也落了個泛紅的指印。
他適才掐她時,便覺她的臉上根本就沒什麼肉。
雖然裴鳶每次在用食之前,都會擺出一副饕餮精的架子,但實則她的食量並不大,反是有著一個小鳥胃,吃不了多少東西。
大婚那夜,他其實也沒怎麼敢過多折騰,生怕自己稍稍用些力氣,裴鳶這個嬌弱小姑娘的身子骨就會散架。
看來,他日後得將她餵養得肥腴些。
五日後。
縱然司儼當時是尋了患病的由頭,才讓裴鳶順理成章地去謙光殿聽政,可自他對外謊稱病已痊癒後,卻仍讓裴鳶隨著他一同聽政,朝臣後來也習慣了裴鳶的存在,並未對此再有異議。
這日下朝後,裴鳶同司儼一起歸至了青陽殿。
青陽殿的面積甚大,裴鳶多數也只在寢殿和司儼的書房活動,她於這幾日隱約發現,青陽殿空著的偏殿之處,總是會傳來些窸窣的聲響,且那處亦有殿外的宮人時常入內,她們好像還往裡搬進了一些新的家具。
這些宮人既是能進入這青陽殿中,自是事先由司儼屬意過的。
裴鳶性子單純,對此並沒有多想,只當是司儼想要將偏殿那處重新布置一番,她也沒有特意去那處瞧過。
小姑娘剛從謙光殿下朝,神情還有些懵然,只乖乖地跟在司儼的身後,他走她即走,他停她亦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