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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時的司儼只對竇夫人出了手,卻沒對太子出手。
而司儼卻知道自己一定要娶裴鳶的真實緣由。
這其中雖然摻了些報復閼臨的緣由,更重要的原因卻是,他深中情蠱,而裴鳶很可能就是他的蠱人。
司儼回道:「丞相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她。」
在裴家人的面前,司儼未以孤王自稱。
往後若單獨與裴鳶相處,他也不欲自稱為孤。
原因無它,他怕「孤」這個字眼,會讓那女孩想起太子閼臨。
司儼從正堂走出後,便見到了一直侯在堂外的裴弼。
裴弼實則一直強耐著想要打他一頓的欲/望,但聖旨都下了,他可不想讓自己妹妹的新郎面上掛彩。
班氏在得知司儼親登相府後,更是氣得閉門不出。
她比裴弼還要憤怒,自己嬌養長大的寶貝女兒,就這樣被司儼這個野心勃勃的藩王強娶到了潁國,且一旦入了封國,就不知何時才能再回上京。
裴弼深知,如若他的妻子王氏沒有懷孕,班氏在失去幼女後,心情只會更憤怒,說不定真會不管不顧地就將司儼打上一頓。
司儼面色依舊平靜,他走到了一臉慍怒的友人身前。
他想起這樁婚事從始至終都沒經過裴鳶的同意,多少覺得有些對不住她。
雖然此前他看過裴鳶的畫像,也還是有些好奇,那個女孩的性情可還如從前那般,溫軟又天真。
再見到她時,她的身份便不再是友人之妹,而是他的妻子,也是他的小王后。
司儼因而低聲問向裴弼:「我可不可以,先見見她?」
裴弼沒好氣地回道:「就急於這一時?」
司儼道:「總得讓她的心結開解開解。」
裴鳶適才正在棲雲齋中同裴弼之妻王氏敘話,待得知司儼要於婚前見她一面後,女孩的心情異常複雜,頃刻間便被百味纏裹。
司儼即將娶她為妻,若說她對此沒有半分的欣喜,那是假的。
可她知道司儼娶她的真實緣由,他娶她當然不是因為喜歡她,而是為了報復太子。
她即將遠嫁到潁國,心中也存著即將遠離家人、離開生長之地的恐懼。
也怕司儼會真的如那些傳聞所講,會待她不好,她最終會悽慘地死在異國他鄉。
二人見面的地點,被擇在了相府那處偏僻的園林。
這處也是,他於醉中吻她的地方。
園林的斑駁闌干之後,種著色澤新妍的罌粟花。班氏雖知這花有毒,花籽亦會使人上癮,卻因著它們詭異的美麗,並未命人拔去,只是不許任何人靠近。
此時此刻,那些花正背逆著陽光,花瓣上最脆弱的部分亦被午後的烈日灼紅,瞧上去異常的靡艷。
司儼身著華貴的爵弁之服,靜佇在那簇罌粟旁。
他神情沉靜,眸色也毫無溫度。
男人的眉眼深邃矜然,氣質一如既往的疏離冷郁,是她記憶深處的,那副容止若神祇的俊美模樣。
裴皇后曾說過,皇帝的頭風發作時,便會用這種罌粟入藥。
但是這種美麗的花不僅有毒,還會讓人上癮,長此以往,人便會因它而喪命。
司儼如今給裴鳶的感覺,便如這罌粟花一樣。
美麗卻又充滿了危險。
裴鳶邁著小步,亦耐著怦然又悸動不停的心跳,慢慢地走向了司儼的方向。
實則她在他離開的這三年中,雖然一切如常地長大著,可卻總覺得自己的心裡空了一塊。
那處因此變得空虛,就像個怎麼填都填不滿的窟穴。
待再度見到司儼時,裴鳶的心情固然緊張,可又覺得她心中的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