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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隨聲而至,他們捧著承盤交給趙聿。
趙聿克制著自己,沒有伸手去拿承盤上的鴆酒,但這具身體仿佛不是他本人的,他一點也沒有掌控的權利,只能眼睜睜的看自己拿起酒,遞到孟佼佼面前。
「給朕喝。」
孟佼佼淒楚一笑泰然的接過那杯能傷她性命的酒。
她捏著酒盞,淚眼朦朧的緊盯著他,苦笑後當著他的面生生吞下那杯鴆酒,倒地前她眼尾噙著淚,用盡全身的力氣嘶吼道:「阿聿,我從未負過你。」
趙聿恍惚從夢中驚醒,坐起身子目光凝視著那時明時滅的燭火,他側過頭看向身邊躺著的人,嗅著那淡淡的蘭香,他懸著的心放下了。
幸好,方才只是一場夢。
他這會兒卻是睡不著,腦海里旋繞挽回的皆是那夢境中身臨其境的痛楚。
原來夢中的事,真真實實的發生過,他曾經不問緣由的親手害死孟佼佼,思及此他心頭的悔意更深。
趙聿不禁伸手,輕撫孟佼佼那張嬌艷的睡顏。
孟佼佼睡得酣香,察覺到男人粗糲指腹帶來的摩挲感,她揉著眼惺忪迷濛的說道:「天還沒亮,你今兒又不上早朝,是睡不著嗎?」
趙聿愣了愣,爾後攬著她的腰,緊握著她的柔荑,將手搭在她高隆的腹上:「佼佼,我是不是做了許多錯事。」
孟佼佼聽他這莫名其妙的話,只當他睡糊塗了,回抱著他,喃喃道:「我都原諒你。」
趙聿摸著她隆起的小腹,他含混不清的說道:「前世的罪孽,讓我今世來恕吧。」
孟佼佼迷迷糊糊間沒有聽清,只躺在他懷裡昏昏沉沉復又睡去。
日子如白駒過隙,轉瞬便到了孟佼佼該臨盆的大喜之日。
這些天長樂宮如臨大敵,為保皇后娘娘平安產下皇子,太醫院婦科聖手還有院正都提前住進長樂宮,生怕皇后娘娘某天就臨盆。
可這日子磨了一天又一天,孟佼佼肚裡的孩子壓根沒有出來的跡象,長樂宮眾人那急在心裡,可孟佼佼卻沉穩的宛若生崽的人不是她。
是夜孟佼佼斜躺在軟塌上,抱著果盤津津有味的吃著。
趙聿一如往常的踏進長樂宮,入眼便見她狼吞虎咽,他坐到她身旁奪過她擺在肚子上的果盤,「這都快入冬了,你怎麼還貪涼吃這些冰的果子?」
孟佼佼習慣性的把臃腫的腳踝掛到趙聿胸膛,舔了舔唇瓣的汁水,又輕柔的拍了拍大肚:「不是我想吃,是你肚子裡的孩子想吃,我這不是為了讓它飽口福嘛!」
她說得這話不假,孕婦孕期貪吃多半是因為肚子裡的孩子想吃。
趙聿環著她腫脹的腳,使著巧勁慢慢的揉捏讓她舒緩些。:「那這孩子生下來定是個小饞貓,我可得命司膳房多備些吃食,免得它將來哭著喊著肚子餓,說咱們苛待它。」
孟佼佼嗔他一眼,心底卻樂開了花:「若是男孩苛待就罷了,女孩可得養的精細些。」
這段時間趙聿的表現委實不錯,襯得上模範皇帝,能把皇帝當宮人使喚,甚妙對此她受用的很。
趙聿眼神溫柔,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臉:「我倒希望生的是位公主。」
不為別的,他只想嬌養她們母女,將她們捧在心間。
孟佼佼餮足的斜靠在軟榻,咂咂嘴道:「我也希望生個公主,等她出生我要把所有最好都給她。」
把粉嫩嫩的女糰子養大,日後嬌滴滴的喊她母親,那得多可人。
趙聿瞧著她慵懶的小模樣,低笑道:「若換了皇子呢?」
「皇子的話……」孟佼佼咬唇想了想,她想著想著肚子突然抽疼了一下,她痛吟道:「趙聿!趙聿!我怕是要生了。」
趙聿急道:「快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