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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雨。
就像時雨說的那般,她不應整日懨懨過日。她也應打起些精神來,例如自己賺錢買自己要吃的藥,不從侯府再拿月例了。姆媽和時雨這次的事給她提了醒,既然想和侯府斷乾淨,就應該一絲一毫都不沾邊。
戚映竹又望著時雨,柔聲勸他:「時雨,你也不應整日總是打打殺殺。你而今年紀尚小,總是一言不合就用打鬥解決問題,並不好。你動不動殺人也不好,嗜血會讓你變得麻木……誠然你也許比旁人感覺少一些,但是一旦你習慣了這種方式,餘生可怎麼辦呢?
「殺人者,人恆殺之。時雨,你該給自己找些真正的活計,養、養家餬口……」
時雨迷惘萬分地看著她。
他莫名其妙,聽了半天,只聽出一句:「……你覺得我殺人不對,你不喜歡我殺人?」
戚映竹噎半天,默默點了頭。
時雨便皺起了眉,真的煩惱了起來。「秦月夜」的教育告訴他,要隱瞞自己殺手的身份;戚映竹的態度也告訴他,她不喜歡他殺人;還有他以前殺過的那些也許曾是「朋友」的人,他們都覺得他不對。
可是……當殺手很賺錢啊。
時雨想了想,決定還是隱瞞自己殺手的身份比較好。
時雨問戚詩瑛:「所以戚詩瑛會找你麻煩,你不怪我對不對?」
戚映竹看著他眨巴的乖巧的眼神,真想伸手摸一摸他。但她不敢,她只好扭過臉,小聲:「時雨,這種事,沒關係的,我不怪你。」
時雨鬆口氣:「我也覺得都是小事,沒關係啊。央央你放心,她就算找你麻煩,她也沒辦法的。有我在,她欺負不到你的!」
戚映竹低頭小聲:「時雨,你在保護我麼?」
時雨很隨便:「沒有啊,我保護人是要收錢的。我又沒收你錢。」
戚映竹緩緩抬頭,看他一眼。
她輕輕地哼一聲,眸中藏著笑。女郎杏眼微乜,黑白烏亮,她卻伸手,果斷地將擋在兩人之間的窗子關上。「啪」一聲後,時雨向後退一步,呆呆地看著關上的窗,聽到裡頭少女嬌聲:
「我要寫字了,你不要打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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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姆媽去山下跑了兩趟後,高興地用包袱裹著銀錢,拿了回來。成姆媽掩飾不住自己的喜悅:「那當鋪說,有人喜歡女郎的描摹畫,一口氣全部買了!還是女郎厲害,老婆子做這麼久的針線活,也比不上女郎隨便畫畫。」
戚映竹輕聲:「並非隨便畫畫……總有人喜歡附庸風雅的。」
就著燈火,她與姆媽一同看一包袱的銀錢。戚映竹手輕輕撫摸過白花花的銀子,她面上神色淺淺,心中也藏著許多雀躍與激盪。若是一直可以這般畫,那豈不是可以擺脫侯府了?
成姆媽觀察她的神色,見弱柳扶風的女郎坐在小几邊,低頭撫摸錢財時,女郎頰畔上的笑渦微現。成姆媽珍惜戚映竹的每一次笑,她趁機道:「那當鋪還與我說了,讓女郎有多少畫,都拿給他,他收!女郎,這樣即使侯府斷個一兩月的月例,咱們也不愁了。」
戚映竹垂目,冷靜道:「不妥。總是臨摹旁人的畫,未免落了下乘。再者,萬一被人當正品買去,豈不白花了冤枉錢?這般畫作,應付一時之需便可,不宜一直如此。」
戚映竹仰頭看成姆媽,思量片刻,說:「姆媽,我不是讓你買了筆墨紙硯吧?從明日起,我畫自己的畫,拿去山下的字畫鋪子賣吧。」
成姆媽想女郎果真不識人間疾苦,她為難地說道:「女郎,臨摹旁人的話賺錢,但是畫自己的,就不是了……我見到山下那麼多落榜書生,都賣自己的字畫,一個個窮得不如乞兒,咱們何苦跟他們一樣?」
戚映竹卻說:「就先這樣試試吧。賺個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