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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得,你很討厭他。」
「我不喜歡他,可不代表能得罪他,諾曼家族裡的那些老傢伙,早就看我不滿了,處處在抓我的把柄,我可不能送上尾巴給他們抓。」唐知白無奈道。
路易拿過自己的圍巾,站在他身前細心圍上,少年雖只十七歲,無論是身形還是身高都要比唐知白高出很大一截,相比之下,讓本就顯幼的唐知白更像弟弟。
感受到溫暖絨線圍巾的觸碰,唐知白皺起眉想阻止,「外面這麼冷,別整天把衣服給我,自己也多穿一點,你看看你才穿這麼薄一點,萬一凍生病了怎麼辦?」
路易眉頭都沒動一下,攔下他的手,「我不畏寒,你生病次數更多。」
路易在某些方面固執得可怕,唐知白深深嘆一口氣,也只能隨他去了。
兩人近距離下,相距不足十公分,彼此鼻間呼出的霧氣,敏感的肌膚都能感受得到,路易溫柔地替他繫著,靜靜感受著唐知白的氣味與溫度。
旁人眼中,狹小的距離下氣氛逐漸升華,兩人間延伸出一種名為曖昧的氣息,路易掩飾得很好,而唐知白向來親近習慣了,半點都毫無察覺。
看見他眼下隱約透著青痕,雙眸也顯得疲憊睏乏,路易目光暗了暗,淡淡道:「最近很累嗎?」
唐知白見圍巾系好,覺得這個姿勢不舒服,便向後退了一步。
「都怪斯諾斯圖亞特,他真是個神經病,本來很簡單的事,非要幾次三番讓我作陪折騰我,若非回家後你幫我處理了一些,我真是快要被他逼瘋了。」
「……」路易目光直視著他,目光沉沉,不見言語。
半晌,他道,「你根本不喜歡做這些瑣事。」
「怎麼這麼說?」少年神情侵略性太強,讓唐知白目光躲閃。
「彈鋼琴的時候,你的靈魂是自由的,可回到那裡,你就像被禁錮籠中的金絲雀,半點都不快樂。」路易道。
「我從來沒有哭喪著臉。」唐知白頗為詫異,自嘲地解釋著。
「你可心裡並不這樣想。」
路易就像個風雪中踽踽獨行的旅人,停歇下路途坐在篝火旁,雖平日裡顯得不關心世事,可只一眼,就看穿了自己,許是多年來朝昔相處,兩人之間早已有了無言的默契。
有什麼,能瞞過路易的眼睛?
唐知白苦笑一聲,提上公文包走到門邊,「你真是越長大越古怪,你越發不了解你了,你卻能將我摸得通透。走吧,該回家了。」
路易沒有回答,只是上前替他拿過皮包,輕鬆攬過唐知白,兩人並肩行走在樓道之間。
唐知白極度害怕冷,整個人都縮在路易懷中,覺得這樣比較暖和,「危難之時,是公爵挽救了林家,十多年了,舅舅在公爵手中得到精心照顧,我唯一能報答的,只是遵循他的意願,料理諾曼家族事物,我在這方面並不是個有天賦的人,舉步維艱的在行進。」
「即便我不喜歡又怎樣,人生總是生不由己的,哪裡又有退路。」唐知白嘴角輕抿,帶了絲哀愁與嘲諷,嘆息這世間之事,總是不盡如意。
路易低眸注視著他,眼眸中黑霧瀰漫,就將地獄深淵中嘶吼掙扎的惡鬼,始終掙脫不開封印的力量。
……
司機將轎車停在樓下。
路易攬著唐知白走出,一出大門,寒風凜冽刺骨吹來,樹林間甚至彌散著霧氣,唐知白不由打了一哆嗦,路易面色冷酷,不滿地將他攬得更緊一些。
那頭大樹下,一位黃毛少年興奮地在朝他們招手,檐帽下的連凍得慘白,嘴唇都有些皸裂,即便如此,他裹著皮裘神情卻相當激動,半遮半掩在樹林間仍是很顯眼。
黃毛穿著廉價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