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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老當慣了不陰不陽的體面人,孫玉柔這番話卻是擺明了要撕破臉面。他氣得臉色發青,指尖顫抖地指著孫玉柔「你——」了半晌也沒說出一句囫圇話來。
白觀塵對看他們狗咬狗沒什麼興趣,確認了一下沈秋庭的位置,便跟著走了過去。
沈秋庭見上面的人都忙著吵架,沒有人注意現場,想了想,重新回到了擂台上。
擂台上遍布著鮮血和一些不知名的黏液,聞上去腥臭撲鼻。
那怪物已經完全失去蹤跡了,只剩下擂台上一條一人多寬的縫隙,看下去的時候只能看見深不見底的黑色。
察覺到身邊熟悉的氣息,沈秋庭往旁邊讓了讓,給白觀塵讓出一塊乾淨的空地,問道:「師兄,你知道從裡面出來的那怪物是什麼玩意兒嗎?」
白觀塵道:「是蚩厭,上古凶獸,厭光,喜食人肉,上古時期曾有無數人命喪於它腹中,應當早就絕跡了才對。」
沈秋庭挑了挑眉:「要是這樣的話,這東西應該不是天音門養的,至少不是孫玉柔養的。」
上古時期的凶獸威力實在太大,連凌雲閣都不敢說能制住一頭上古凶獸,更別說在五大門派中實力並不出眾的天音門了。
白觀塵神色間浮現出幾分憂慮:「凶獸現世往往是大禍的預兆,蚩厭出現,九州怕是不會太平了。」
沈秋庭搖了搖頭:「預兆一事玄之又玄,不太平也大都是人禍,這凶獸的來歷倒是值得一探。」
白觀塵一笑:「說的也是。」
兩個人正在說話,祁思南忽然行色匆匆地跑了過來。
一看見白觀塵,他立刻焦急道:「二師兄,小師弟,出事了!」
「師姐和蘇師侄不見了。」
昨日沈秋庭問過沈花醉和姜落的行蹤之後,白觀塵知道他不會無的放矢,便讓人去留心兩個人的去向。誰知道幾個弟子查了整整一天,居然沒有一個人見過兩人。
弟子不敢大意,便將情況上報給了祁思南。
祁思南雙眉緊鎖,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將知道的情況說了一遍:「兩個人已經五天沒回別院了。師姐不是不告而別的人,蘇師侄為人更是穩重細心,出去這麼久定然是要先留下傳音符的。這麼久沒有音訊,恐怕是出事了。」
五天前,正是他們綁吳月的那一天。
沈秋庭和白觀塵對視一眼,覺得情況有些棘手。
沈秋庭問道:「可有給師姐她們發過傳音符?」
祁思南道:「已經發過了,並無回音。」
白觀塵下了決斷:「先找人,著重查一查天音門的吳月和魔域在天音城中的據點。」
眼下除了大海撈針,也沒有別的好辦法。
沈秋庭跟著幾個弟子在天音城中尋了一整天,不但沒尋到什麼有用的信息,頭倒是越來越疼。
他一開始沒當回事兒,只覺得忍一忍就過去了,一個小弟子回過頭來一看他,立刻驚叫道:「小師叔,你頭上怎麼都是冷汗?」
沈秋庭愣了愣,抹了一把額頭,果然摸到了一手的冷汗。
小弟子擔憂道:「小師叔,您先回去休息一會兒吧,找到什麼線索我們會用傳音符告訴你的。」
沈秋庭被一幫弟子七手八腳地扯回了房間,按回了床上休息。
他原本以為自己睡不著,誰知道一沾上枕頭就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覺自己在半夢半醒間走出了房間門。
不對勁兒。
就算他真的睏倦過頭,也不至於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他拼命嘗試克制無孔不入的頭疼和困意,卻只能微微動了動自己的手指。
他應該是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著了別人的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