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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薊生沒有廢話,「冒昧打擾元書記,是因為阮文的事情。」
偵察兵出身的謝薊生,捕捉到了元書記那一閃而逝的情緒。
是驚訝,還有一絲躲閃和慌張。
他不著痕跡的將這些情緒收入眼底,「這是阮文的姑姑阮秀芝,十六年前,確切的說應該是60年年四月份,元書記把阮文交給了阮秀芝,不知道元書記還記得這件事嗎?」
身側,阮秀芝緊張的看著元書記,若不是之前小謝交代了,怕是她這會兒已經上前,一口一句「元書記是我啊,你難道不記得了」。
元書記點了點頭,「阮文我是知道的,這次高考考得不錯嘛。」
避重就輕,壓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謝薊生的眼神銳利了幾分,「是這樣的,組織部的同志接到舉報,說阮文是資本家的後代出身有問題,不應該去上大學。」
「被人舉報了?」元書記臉上透著幾分震驚。
但依舊避重就輕。
謝薊生不動聲色,「嗯,戶籍科的老鄭說,當年元書記經辦的這事,所以我就冒昧過來向您打聽打聽。」
「這個啊……」元書記喝了口茶,皺起了眉頭,「小錢,你怎麼搞的,這茶都是涼的!」
錢秘書連忙滾了進來,「是我粗心。」
連忙親自處理桌上的茶漬。
元書記嘆了口氣,「你說你,到我手底下都三年了吧,怎麼還這麼粗心大意?」
錢秘書小聲糾正,「已經五年了。」
元書記拍了下腦袋,「瞧我這記性,都五年了啊。讓小謝你看笑話了,上了年紀工作又忙,連五年前的事情都記不住了。」
十七年前的舊事,就更是記不清了。
謝薊生讀出了另一重意思。
阮秀芝著急了,再也忍不住,「元書記,能不能麻煩您好好想想,這關係到我們家阮文讀大學的事情。」
「這位大嫂你別……」元書記忽的眉頭皺了起來,「對了我今天是不是還要去上河公社那邊開會?」
「是的書記,車已經安排好了,就等您下樓了。」
元書記起身,「不好意思啊小謝,你也看到了這年關將至我這手頭上的事情也多,沒空再跟你敘舊,等哪天有空了,我再去找你好好談談。」
他說著就是拿起了外套,往外去。
阮秀芝想要追上去,被謝薊生攔住了。
「我記得他,他左嘴角那裡有個痦子,說起話來特別客氣,當初就是他把阮文帶回來的,路上照顧了半個月呢,他怎麼可能忘了?」
阮秀芝幾乎要哭了出來。
「您別著急。」謝薊生安慰,「這件事的確另有玄機,不過嬸子您放心,我會調查清楚的。」
阮秀芝就像是在沙漠裡行走的人,每一寸皮膚都在呼籲著水。
她渴得要死,覺得自己沒了希望之際,忽然間看到了一汪小小的湖泊。
生的希望,全都寄托在這小湖泊上。
「小謝,我們家阮文就真的拜託你了。」
……
阮文來到縣革委會大院的時候,正好看到謝薊生和阮姑姑從裡面出來。
她瞬時間明白了過來。
「我會處理這邊的事情,你先帶姑姑回去吧。」
本該欣喜至極的人,忽然間聽到這糟糕透頂的消息,不啻於五雷轟頂。
再四處跑也不見得能有什麼效果,倒不如先回去休息。
謝薊生之前就看到阮秀芝眼底的紅血絲,一看就知道沒休息好。
也經不起折騰了。
阮文點頭,「那就麻煩你了。」她也拜託了汪常陽,希望能給力些聯繫到北山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