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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的手又軟又香,絹絲划過唇上那一下,袖籠中的暗香就盡數往他鼻子裡鑽,輕輕柔柔的,像有根羽毛搔撓了他一下。
周蔻也沒多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和淮溪君都算是四殿下的人,雖說男女有別,這淮溪君總是不正經,但周蔻打心眼裡並沒有太把他當一個正正經經的男兒看。
順手這麼一擦,也是瞧著難受。
淮溪君呆愣在原地,良久才回過神來,原先問她的話全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他莫名覺得耳根一熱,跟熱油澆過一樣。
他頭回有點慌了神,眼神也跟著閃閃躲躲,看似是萬花叢中的放浪形骸下,誰知道他從來就沒碰過女人呢。
當然,男人也沒碰過。
手下意識在她剛剛觸碰到的地方擦了擦唇,他很不自在催著道:「走走走,天色也不早了,快回去吧。」
對面人咦了一聲,抬頭望天,分明是正午好時候啊
淮溪君也意識到剛剛說的話不妥,頓了頓後道:「我的意思是,咱們在外面不能逗留太久了。」
周蔻一下子像是想起了什麼,面色大變,「完了,萱花鶯草該找不著我了。」
她跟著他出來時,那兩個丫頭去套車,也忘記打聲招呼,都這個時候了,她倆肯定急瘋了。
周蔻忙拉著淮溪君的袖子就往回走,「快些回孫府去,萱花和鶯草還在等著呢!」
淮溪君看了看被她扯住的袖子,並沒有收回來。
他們到的時候,萱花鶯草正和孫家家丁辯駁著什麼,急得面紅耳赤,見到周蔻來了,差點就抹眼淚了。
「皇妃!您這是去哪兒了!奴婢們都急死了,就差報官將這孫家翻個底朝天了!」
周蔻悻悻然,小聲道:「淮溪君帶我出去吃東西了。」
她回頭一望,原先同她一道回來的淮溪君,早就不見了蹤影。
周蔻愣住了,「方才方才還在這裡的。」
萱花鶯草眼下已經顧不著什麼淮溪君不淮溪君的了,只要周蔻平安無虞,懸著的心就重新放回了肚子裡。
回到馬車上,周蔻仍舊沒看見淮溪君的身影,仿佛他從來沒出現過一樣,難道是自己先回去的麼,周蔻這樣想。
元易看著占了他座椅的人,也不能多說什麼,默默沏了一壺茶,倒滿一杯推到他跟前。
「今日是颳了哪門子的妖風,將您送到我這兒來了。」
指腹輕輕摩挲過雙唇,淮溪君垂眼一顧,端起那將溢出來的茶盞,「茶滿則溢,你這是不太歡迎我來呀。」
元易笑了笑,謙遜道:「哪兒敢,您願意光顧,是寒舍的福氣,聽說今兒個長樂公主的壽宴上出了一樁大事,我掐指一算,就知道是您的傑作了。」
淮溪君哼了哼,大袖拂過,將茶一飲而盡,「略施小計罷了,這下岐山王想留在京城,也要看看有沒有這個臉面繼續待下去。」
對岐山王,這位是向來盯著緊,元易心中有數,轉而覦著人臉,「當年的事,您真覺得是他做的?」
淮溪君淡了神色,「不論是或不是,他逃不了干係。」茶盞擱在案上,他抖袍起身,踱步自書案前,翻開壓在最上頭的那一冊,「要入秋了。」
只有元易知道,他所說的入秋是什麼意思。
大爻占地廣袤,物產富足,在諸國中是出了名的豐沃,但並不是其他邊國都能擁有這樣的資源,尤其是北境一帶的波羅,倭剎等國,氣候惡劣,物資匱乏,又未經教化,兇殘蠻橫,每到入秋時分,便會有幾批波羅兵和倭剎兵陸續入侵邊城,掠奪資源。
他們起初也不會大肆侵犯,只搶吃穿和貴重之物,搶完掉頭就跑,想抓抓不住,真要舉兵討伐,難免動輒勞民傷財,所以大爻朝廷向來都是睜一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