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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收到紙條到今天,你有跟周衍碰過面嗎?」
「沒有。」
「以前跟周衍也不認識?能不能猜到他找你到底什麼事?」
「不認識,猜不到。」
「既然收到過周衍留下的字條,也給周衍打過電話,」孟釗盯著陸時琛,「那這麼重要的信息為什麼上午不說?」
「我猜孟警官可能更享受自己發現線索的樂趣。」
孟釗磨了磨後槽牙,要不是現在錄音和錄像設備都在開啟狀態中,他簡直想一拳朝陸時琛揮過去。
手機震了一下,孟釗低頭一看,厲錦發來了消息:「孟隊,周衍的家屬問什麼時候能把屍體接走?」
孟釗從椅子上起身:「我先出去一趟。」
程韻抬頭看他:「那……」她的手藏在桌子下面指了指對面,意思是問要拿陸時琛怎麼辦。
「等我回來再說。」孟釗說完,拉開訊問室的門走出去。
法醫室里,厲錦正倚著桌子,指導她新來的幫手海松往系統里輸解剖記錄。
見孟釗過來,厲錦直起身:「孟隊。」
厲錦三十出頭,不僅技術厲害,還有一招是市局上下不得不服的——她可以每天穿著8厘米的細高跟解剖屍體和跟刑偵支隊出外勤,雷打不動,四平八穩。
厲錦本來就一米七,也不知這種對高跟鞋的執念是打哪來的。
蹬著8厘米高跟鞋的厲錦比孟釗稍微矮一些,孟釗走到屍體旁邊:「我再來看一眼。」
孟釗觀察屍體脖頸上的勒痕,從雜亂無章的幾條勒痕來看,案發當時兇手嘗試多次才將人勒死。
「有繩子嗎?」孟釗問。
「我找找,應該有。」厲錦走到旁邊的儲物櫃翻找出一根麻繩遞給孟釗。
「海松,」孟釗喊了聲正錄入系統的海松,走到他旁邊,「站起來幫個忙。」
海松剛站起來,一根繩子就套到了他脖子上,繼而就被一股由不得他反抗的力量拖著往後走了兩步,他嗓子裡發出「呃呃」兩聲呼吸困難的聲音。
孟釗很快鬆開海松,海松捂著脖子,滿臉通紅地咳嗽:「孟隊,不帶這樣搞突然襲擊啊……」
「不好意思啊,做個實驗,」孟釗把繩子遞給海松,「來,給你個報仇的機會,你勒我。」
「我哪敢啊我……」
「沒事兒,」孟釗說,「別勒死就行。」
海松把繩子套到孟釗脖子上,在他的鼓勵下才敢使上勁——孟釗的職位跟厲錦平級,算是他的上司。
「停,別動啊。」孟釗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麻繩位置。
等海松拿掉繩子之後,他走到屍體旁邊,手指輕壓著勒痕道:「這幾條,看繩子交叉的位置,都是從背後勒的,只有這一條是從正面勒的,說明兇手當時先趁周衍不注意,從背後勒住他,等到把周衍放倒之後,再從正面勒了這致命的一下,對吧?」
厲錦點頭道:「對,你是想根據勒痕的走向推斷兇手的身高?這可不好精準推算啊。」
「也不用太準確,」孟釗說,「你看這幾條從背後勒住的痕跡,走向輕微朝下,說明兇手應該比周衍矮,或者跟周衍差不多高,大概率不會比周衍高太多。」
「這倒是,如果兇手比周衍高很多,位置靠下反而會不好使力。」
從法醫室離開,孟釗一邊走下樓梯一邊沉思。周衍身高1米73,而陸時琛……孟釗粗略估計陸時琛的身高,他自己183,陸時琛還要比他稍高一些,187左右?
一個身高187的成年男人想要勒死一個173的人,按常理應該不會造成這麼靠下的勒痕,況且,陸時琛不會不知道,靠近舌骨的下頜位置才是脖頸處最脆弱和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