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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機會,迅速翻身而起,重獲自由身的吳均拽過手邊的枕頭就向還是滿滿笑意的引策,「你有病啊!外面天都還是黑的!你沒事來煩我幹嘛?!別以為我原諒你了啊!我他媽可還是一刻不停在——」
聲音戛然而止,意識到什麼的吳均乾咳一聲,將「報復著想取你狗命」這後半句咽回了肚中。
對上引策的目光里,吳均清楚看到面前人的眼內多了幾分疑惑,像是在奇怪自己未盡的話語。
吳均撇嘴,憤憤推了引策下床,接著拽過被子就要睡回籠覺。
見狀,引策立刻癟起了嘴巴,撿起地上的枕頭再次重演了一遍剛才粗暴叫醒吳均的一系列動作。
他跳上吳均的床,在無懼身上坐著使命蹦躂:「少爺!少爺!起床了!起床了啊!該帶引策去武訓了!」
媽的,叔可忍,嬸也不可忍了!
吳均咬緊了牙關,用盡力氣奮起一腳想將引策踹下床去,卻在抬腳的一瞬間,像是直接被引策看穿了動向,兀自被引策一手壓住了用力的那條腿。
引策臉上的笑容減了幾分,其上多了幾分好奇,「少爺,你好端端的,怎麼老想著踢我呢。而且,少爺——」
他停頓一下,緩緩轉了轉在只點著一盞蠟燭情況下,顯得比平時還要深邃的褐色眸子:「我……我好像感覺自己在哪,對少爺做過類似的動作。」
砰砰砰。
吳均的呼吸停滯的那幾秒間,他的心臟快速跳動起來,不停做著加速度。
由驚愕、恐懼、汗顏等各種複雜情緒交揉在一起,引得的吳均的嘴也和他的眼睛似,微微張大了些,各處五官表情都透著不可思議。
和這樣的吳均對視幾秒,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冒犯了吳均的引策,悻悻垂眸鼓了鼓嘴巴,從床上乖乖下了來。
然後,他就那麼蹲坐在床沿,雙手撐著下巴一本正經盯著吳均,無辜眨巴著眼睛賣萌,以此想獲得吳均的原諒。
還處于震驚之中的吳均沉默著沒說什麼,只在坐起身後安靜瞥了眼引策,腦內慢慢回憶起了自他那次重傷醒來後,與自己的點滴相處。
像是早就剪輯好的視頻般,關於前段時間兩人的接觸畫面,一幀幀一幕幕拼接起來,形成了連貫的一部影像。當中偶爾穿插進的還有不同面孔的其他人,也更加完整補充了這部影像。
以不同視角和不同時間點去看失憶後的引策,吳均著實還是還是有些頭疼的緊,這點和那時候完全沒有一點點變化。
引策醒後能下地回府那天,吳均獨自一個人在外面坐了很久,看著遠處遍山的樹木愣神,嘴裡有一下沒一下地灌著酒。
阿木疼惜主子的緊,看他一人在寒風中坐了許久,便拿著毛毯試探了幾次要給人披上,但都被吳均搖頭拒絕了,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看著那副面無表眼裡始終帶著點看不透底情緒的吳均,阿木仿似又回到了幾個月以前,看到了還沒有遇到引策的自家少爺。
那樣的少爺,比起現在,雖外在沒有什麼改變,但作為天天在吳均身邊侍奉的阿木能感覺,之前的吳均比現在冰冷的多。
幾次送毯子不成功的阿木不禁紅了眼眶,情難自控地癟下了嘴,默默看著門口坐在冰冷石階上,吹著冷風喝著悶酒一言不發的少爺。
沉浸在要不要帶引策回府這問題的吳均悄然喝完了大半壺酒,正欲舉起酒罈再灌一大口,忽察覺到身後目光的他倏然轉過了腦袋。
接著,便猝然對上了阿木那雙紅紅的眼。
他楞了一下,視線不自覺掃過慌亂眼淚的阿木手上的毛毯,視野中他的動作和記憶身處母親的動作有幾瞬的重合。
他抿了抿唇角,然後輕嘆,笑了笑:「你這是幹嘛,怎麼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