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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一共做了五塊雞蛋攤餅,蘇晚給自己一塊、沈氏一塊、沈丫丫半塊,沈臨兩塊辦。
這樣的分量,恰是適合這幾個人的飯量。
吃飯之前,沈氏對蘇晚道:「太辛苦你這孩子了,還得你早早起來給家裡做早飯,也是我身子骨不好,否則是該我做飯來招待你的,唉,我這個人,病病殃殃,太沒用了。」
沈丫丫道:「蘇晚姐姐我和你說哦,我娘以前做飯可好吃了。」
蘇晚道:「嬸子你也別說這樣的話,你一定會好起來的,等你好起來便能給我做飯吃了。」
沈氏笑著端起了碗,一邊道:「我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
雖然話是這樣說,沈氏知道蘇晚也只是安慰她罷了,她臥床已經小兩年了,儘管那些名貴湯藥掉著,身子還是一日比一日差,好起來是沒有指望了。
沈氏的心裡很是自責和遺憾,自己的夫君已經過世,兒子和女兒的日子已經很艱難了,偏偏自己又病的這般嚴重,哪怕是病的輕一些,她重活做不了,總歸還是能給兩個孩子洗衣做飯、收拾屋子,也好讓兩個孩子活動舒服一些。
現在,自己非但不能做這些事情,還成了兒子女兒的拖累。
沈氏也尋過短見,但是被兒子女兒救下之後,看兒子和女兒悲痛欲絕的樣子,沈氏終究是再沒有那樣做。
沈臨對沈氏說,他從未覺得沈氏是他的拖累,只要沈氏還活著,就算沈氏什麼都做不了,他也會覺得自己有親人心裡有倚仗,若是母親不在了,這世上便再無一個真心疼她和妹妹的人了。
沈氏這才放棄了尋短見的念頭。
沈臨坐下吃起了早飯,清粥溫熱,讓人的腸胃很是舒適,雞蛋攤餅柔軟,黃瓜拌野菜雖只是一道在簡單不過的涼菜,卻又一種特別的咸香,這幾樣食物吃下去,便喚起了全身的力量。
沈臨吃完飯,放下碗筷,對蘇晚道:「蘇姑娘住在這裡,不必感到不自在,更不用每日做那些繁重的活計,放著我回來做便好。」
蘇晚知道沈臨這是覺得自己會因為寄人籬下所以便主動去承擔起這些家務。
蘇晚才不是因為寄人籬下,她是真心想為沈臨做這些事情,他知道沈臨的性子,他最是有擔當的,總是想把一切全都擔下來。
但是他也不是一個鐵人,把這些事情全部扛在肩上,就算他能扛的起來,也會讓他走的更慢。
蘇晚道:「做飯我來做便好,你每天下地幹活,回來還做這些,身體怎麼吃得消,難道你想累病了?」
沈臨被說住了,沒有答話。
沈氏開了口:「唉,若是我的身子骨能好些,就能把家裡的所有事物都照料的妥帖。」
沈氏的臉上滿是難過和落寞,雖然孩子們並不嫌棄她什麼都做不了,可是沈氏還是要由不住地自責。
這種自責沒有解脫,只要她還活著一天,只要她還是什麼都給孩子們做不了,這種自責就永遠不會消失。
蘇晚道:「不過是做個飯而已,對我來說真的是很簡單。」
沈臨道:「那你只做飯就好,旁的事情,什麼都不用你做,我家也不是王家。」
顯然,沈家是把蘇晚在王家做的那些活計看在眼裡的。
這就是沈家人的良善之處了,若是尋常人遇到這樣的事情,定然會想,你在王家做那些活計,我家對你比王家對你好多了,你應該做的比在王家更多才對。
蘇晚也沒有再反駁沈臨的話,她的確是不能再想以前那樣事無巨細的把家務做了。
眼下比把所有家務都像是王家那樣做的服服帖帖讓每個人都舒服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現在的沈家,實在是太窮了。
不能每天都吃野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