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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兒,旁的人都不好,你倒不如再嫁我一次。」
「您倒是自負,便這般篤定旁人都不如您?」沈薏環這會也不怕他如何了,她看著李渭認真的神色,輕笑問他,「若是還有旁的人比您還好,環兒豈不是虧了?」
「不如你說說,你瞧上誰了。」李渭鬆開了桎梏她的手,只壓著她的一雙腿,手指指節剮蹭著她微啟的唇,「若是當真比我好,我便讓雲峰為你去尋來可好?」
夫妻幾載,沈薏環對他還算是有些了解,此時他神色雖是溫柔,可言辭間冷意扎人,她輕聲諷他,「讓雲峰去尋人還是讓雲峰去殺人?」
李渭淡笑不語,神色間一派肆意,他本就是隨口撩撥她,想讓她與自己說話,這會正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沈薏環攏住脖頸。
「您這般壓著我不放,是想要做什麼?」她媚眼微揚,看著他的神情格外勾人。
「你覺著我想做什麼?」李渭對她突然的動作猝不及防,也只是由著她,順著問道。
「若是今日我留您在我這,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事?」
她生來眉眼間便帶著西域那邊的艷色容光,往日都是神色端莊嫻靜的,生怕被人指責譏嘲,可這會她柔媚又撩撥,李渭心口砰砰地,不知她想說什麼,定定看著她。
「您今日在我這裡,明日之後再也別來尋我,您可願意?」她眉眼似是含情,可說的話確是無情的。
李渭心頭火再也壓不住。
他原以為她想說什麼,原來就是為這個。
這算什麼?
寧願委屈了自己,只盼著他遂了心愿便將她扔在江州,從此再沒瓜葛?
她到底將他看成了什麼人,又將她自己置於何地了?
他眉眼間的溫柔不再,可過了許久,他也沒做什麼,最終只單手撐在她的身側,在她額間輕吻一下。
沈薏環說完那話,便閉上眼睛,她心知肚明,男女間那麼點事,話說開,事辦完,也就沒什麼意思了。
他如今糾纏不放,想來為這的無非就是這個,若是隨了他,日後許是能得個解脫。
可等了半晌,卻只感到他稍帶不穩的呼吸,噴在她的耳側,額上落在他的輕輕一個吻。
「環兒,我要的是心甘情願,不是你這般的。」
他指腹捻去沈薏環眼角的淚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原來是哭了。
沈薏環有些喪氣,她鬆開李渭,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格外認真地看著他,許久後,她低聲說道,「不會再心甘情願的。」
「當日環兒待我悉心時,我也想不到你我會有今日,」李渭翻身坐起,理了理自己的中衣和外衫,眸光深沉地盯著她。
看她因自己起身而鬆緩下的神色,李渭終只是笑笑,「或許日後環兒又喜歡我了呢?」
「陳沅一心想讓你為安平侯翻案,他與你說的話或許會誤導你,若是不親自過來,我不放心。」
「環兒,安平侯府如何都不是你要承擔的責任。」
沈薏環看著他堅毅冷沉的側臉,忍不住地問道,「將軍不是與顧懷安是至交?」
他轉頭望向簾帳里,這會她只是單純好奇,神情間也沒了與他說話時的牴觸防備。
「我信他,定會還他個公道,可你與我不同。」
「將軍和陳大夫怕是太過高看我了,我有什麼本事能翻這種案子,無非是想知道真相罷了。」她喜歡在枕下放些喜歡的小物件,這會習慣性地摸了摸枕下,什麼都沒有,她只好收回手。
「你想問什麼?」李渭看著她的動作,沒說話,骨節分明的手指整理兩邊的袖口。
「陳大夫當日說,母親和安平侯似是中了藥,可母親說並無此事,我便想問問陳大夫具體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