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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了十個多小時的飛機趕過來,嗓音裡帶著沙礫般的喑啞,他說:「初芮,我只是太愛你,只是想每天看到你。」
他還是沒有認識到錯誤。
初芮絕望地閉上眼睛,「你別這樣,求你不要說愛我……」
她聲音顫抖,眼淚濕潤眼睫。
「這不是愛,真正的愛不是這樣的……你只是在滿足你自己,你在監控我,我就像你養的寵物……」
「不是的——」
江寒郁想辯解,卻被初芮捂住嘴巴。
她望著他掉眼淚。
「我只要一想到這幾個月,我每一秒都生活在你的監視之中,我就覺得毛骨悚然。求你,求求你,給我一點個人空間,讓我有個可以呼吸的地方,好嗎?」
她在懇求他,在乞求他。
江寒郁捉住初芮捂住自己嘴巴的手,拿下來,然後眼神灼灼地說:「我沒有不給你,我從沒限制你的自由。」
「你是給了我自由,你沒有阻止我出國,沒有強制干涉我的任何事,可是我仍然覺得無法呼吸,仍然覺得不自由。」
初芮轉過頭,無法去面對江寒郁眼底那破碎的光。
江寒郁喉結微動,壓著嗓問她:「你要離開我嗎?」
初芮一顆心忽然揪起來,像被撕扯著疼。
「我沒有這個意思。」
她並沒有想離開他,沒有想分手,只是想離開這個地方。
「初芮,我再也不這樣了。」他捏住她的肩骨,然後一把按到懷裡,生怕一不留神,她就走了。
他似乎是低到了塵埃里,求著她:「你別走,別走——」
「我沒有……」
初芮被抱得太緊,快要不能呼吸,「江寒郁,你鬆開我……」
「不,我不能讓你走——」
面對商業場上的波雲詭譎,江寒郁從來能獨當一面,面不改色,可是唯獨在初芮這,他的脆弱無法掩藏。
他像個什麼都沒有的人,抓住自己生命中唯一的光。
「初芮,我真的好愛你……」
「不要再說愛了,你的愛太極端,讓我害怕……」
初芮聽了太多次江寒郁說的我愛你,現在的她連同這三個字都感覺窒息。
「你真的太極端了,或許,你該找個心理醫生。」
在初芮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江寒郁倏地全身僵住,甚至連眼底顫動的碎光都一下僵硬。
好多畫面在他腦海閃過,那永不止歇的海浪聲,那尖銳的海鳥聲,還有被接回家,身邊所有人看他的眼神——
小心翼翼,同情,憐憫……
之後回學校,周遭同學疏遠他,在背後議論他——
「他好陰森啊,一直冷著臉。」
「噓,別被他聽到。聽說都快死了,揀回一條命,被虐·待了那麼久,可能心理變·態了。」
「啊……不會吧,不會真的心理變·態吧?」
「我也是聽說的,聽說他每天放學都去看心理醫生。肯定心理有問題。」
……
「你也覺得我心理有問題嗎?」江寒郁的聲音冰冷沒有溫度,眼裡的光都消失了,唇瓣勾了一下,像是自嘲,「覺得我心理變·態嗎?」
初芮敏銳察覺到江寒郁的不對勁,似是被戳到最深的傷口,他看起來很受傷。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懂,是我心理變·態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是我太極端,是我不該這樣。」
他淡淡地笑,「可是我又做錯了什麼。」
他好像沒有在問初芮。
而是在問別人,也可能是在問自己。
「我做錯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