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第1/2 页)
這歸咎於對方。
黎秩輕嗤一聲,不疾不徐地握住青竹傘柄,而後一寸寸地在油紙傘柄中抽出一把窄細如同剔骨刀的小劍,約莫二尺長短。劍鋒上的光是幽黑的,在電光下照映下折射出一點寒芒。
隨後,黑衣人看到那雙如同鍍上金玉光澤的手握著短劍,在虛空中揚起一個弧度,看去很慢,很輕,可那一刻,他卻感受到了滅頂的危機!
雨水的軌道被刺目的劍光截斷,劍與劍相逢,光與影交錯。
長劍再度落地,黑衣人轟然倒在血泊,雙目瞪大。
他的身上多了一道斜而長的血痕,從左肩穿過小腹右側,傷口極深,鮮紅的血水不住湧出來,他臉上的面具也一分為二,掉落到身側的水坑,慘白的臉上,血水正在嘴角湧出。
在場沒人想到今夜的屠殺會以這個結局落幕,原本緊繃觀戰的莫雲裳與遠處那名重傷的持刀年輕人都在為這一劍震撼,誰也都沒想到……
兩人不約而同地朝黎秩看去,他手裡的傘柄果然短了一截。
青竹管中間黑幽幽的,不過一指寬,難以想像這是藏劍的劍鞘。
「我不喜歡別人在我面前耍花招。」黎秩語調微涼。他將被雨水沖刷乾淨的短劍收回傘柄里,撐開雨傘,走向黑衣人。一抬手,一張手,不知何時藏在手心裡的一枝海棠在空中打了個旋,嬌艷的花朵最終落到黑衣人胸口上,被雨水打濕,被泥濘與血水玷污。
黑衣人死死瞪著血紅的雙眼,張口只發出了沙啞的氣音。
「模仿的很到位,花和劍都有了。」黎秩垂眸,聲音帶著些微化不開的涼意,輕得只有他們二人可聞,「還有,我同樣不喜歡別人學我說話。你今日冒犯我太多忌諱,死的不虧。」
話到最末,黑衣人身上猛地一顫,臉一歪,徹底斷了氣。
黎秩涼涼看了他一眼,將他的臉記住,便轉過身來,面向莫雲裳與她身後不遠的那個年輕人。
莫雲裳無聲笑了笑,正要說些什麼,青衣人便朝山莊門前看去,抬手置於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莫雲裳隨之看向大門前,也聽到隱約有馬蹄聲響,嘴角的笑意漸漸擴大,這是有人來了,這個時候姍姍來遲的,極可能是六大門派的人。
「少……」莫雲裳正要跟兩位救命恩人說出這個好消息,卻見青影在面前略過,往後院的方向走去,青巾蒙住的臉朝她看來,「有後門嗎?」
「在那……」莫雲裳愣愣指去。
黎秩不再猶疑,腳步飛快地朝後院去了,那個重傷的逍遙客也跟了上去,莫雲裳轉念一想,想要跟上的腳步收了回來,她並非不知情識趣,這兩人顯然不想見到六大門派的人。
想到江湖上有一些逍遙客,不大喜歡六大門派,也不樂意與這些門派子弟接觸,莫雲裳站在原地目送二人遠去,頗為遺憾地嘆息一聲。
過不多時,幾人冒著風雨踏入楊柳山莊,三男兩女,俱是年輕人,為首的黑衣少俠與百里尋手中握劍,嗅到濃重的血氣後都是一臉凝重。
而落在最後面的,正是今日四處找人報信的小陳大夫。也算是他運氣好,竟然碰上了近來名聲鵲起的武林新秀,也就是那位黑衣少俠裴炔。
見幾人站在門前不動,小陳低聲問:「怎麼了?我們來遲了嗎?」
沒人回答。
小陳當即悲憤不已,越過幾人往裡走去,卻也是呆住——
山莊裡一地血泊,躺著的有不知名的江湖人,也有楊柳山莊的人。
他曾與之有過一面之緣的莫家小姐,此刻正渾身狼狽地坐在雨幕中,手中捧著一枝花枝凝露的紅海棠。
小陳眼睛亮了,裴炔也默默將劍歸鞘,在身後黃衣窈窕的少女手中取過畫傘。身後著碧藍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