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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涵心下惴惴,邊防備著黎秩邊道:「也許他被下藥了。」
黎秩依然否認,「我檢查過他的咽喉,沒有中毒的跡象。就算是中了迷藥,他身上也會留下一些痕跡。」
蕭涵便道:「那還有一種可能——有人清理過現場。」
黎秩似乎覺得有些道理,沒有反駁。
「會是誰呢?」蕭涵自己也認為這個可能很大,「不過聽說孟揚出事時,他的女兒和大徒弟都在場,他們有什麼理由要為兇手清理現場?」
蕭涵嘆道:「我們吃了來遲的虧。如果孟揚剛出事時我們就在現場,一定能找到更多兇手留下的線索。」
但時間不會重頭來過。
黎秩沒有說話。
蕭涵探頭望了眼棺材內,只一眼,當即火燎似地縮了回去,勸道:「枝枝,孟掌門死的那麼慘,你也別禍害他了,快幫他把衣服穿上吧。」
黎秩斜了蕭涵一眼,將燭台塞進他手裡,果真整理起孟揚的壽衣。先前為了驗屍,壽衣都除得差不多,重新穿回去也是個不小的工程。
蕭涵不敢亂看,只盯著門前的孟綰綰,生怕她突然醒來。
等了片刻,黎秩還沒弄好,蕭涵看了一眼,催道:「枝枝快點,孟見渝不好騙,說不定很快就回來了。」
「知道了。」黎秩有些煩躁,有本事催,有本事來幫忙啊。他屏住呼吸,捏著孟揚的手放回小腹上。
因手被舉高,孟揚寬大的衣袖滑落下來,黎秩倏然頓住。
孟揚的手腕上,交錯雜亂的青紫脈絡中有一道幾乎豎直的,不比髮絲粗多少的深紅色血線。
孟揚膚色偏白,尤其是死後,變作了慘白,血脈便顯得特外清晰,一道道青紫脈絡在死白至半透明的乾癟肌膚下無處遁形,猙獰而可怖。
黎秩看了很久,久到蕭涵察覺到不妥,「怎麼還沒好?」
黎秩奪回蕭涵手裡的燭台,抓起孟揚的手腕湊近了看。
蕭涵有些小潔癖,看到這一幕,只覺得惡寒不已。他用奇怪的眼神看著黎秩,「枝枝,你不能這樣,這是冒犯死者,對死者的不敬。」
黎秩沒搭理他,蕭涵又勸說道:「我不知道枝枝還有這種癖好,死人有什麼好看的?哪有活人有意思,枝枝,你這算是非禮人家了啊。」
黎秩頓時沒了心情,放開孟揚的手直起身。因懷裡捧著燭台,幽幽的燭光正好打在他臉上,在晦暗的靈堂里,他蒼白的臉色顯得有些詭異。
蕭涵手上不自覺起了雞皮疙瘩,「枝枝,你,你要幹嘛?」
黎秩沒有嚇他的意思,或者說原本沒有。他面無表情地盯著蕭涵,直看到他背後發毛,當他微涼的手握住蕭涵手腕時,蕭涵虎軀一震。
「枝枝?」
黎秩強硬地抓住了蕭涵的手,隨後按著人面向棺材。他站在了蕭涵背後,幾乎是虛抱住蕭涵的姿勢,帶著蕭涵的手碰到了孟揚的腹部。
蕭涵身上過分僵硬,甚至很想大叫,開口時嗓音都在顫抖。
「枝枝,你要做什麼?」
黎秩虛靠在蕭涵肩後,開口時氣息打在蕭涵臉上,是熱乎的,給了蕭涵一點慰藉,下一刻卻陰森森地說:「你覺得非禮孟揚的感覺如何?」
「……!」
蕭涵完全不想體會,然而黎秩已經按著他的手貼到了孟揚腹部上。蕭涵知道手下是腐爛的屍體,他突然想吐,但在片刻的噁心之後,他感覺到了異樣,掌心下的屍體竟然在動!
蕭涵瞪大眼睛,下意識回頭。
黎秩看他嚇呆了,這才滿意鬆手,問他:「感覺到了嗎?」
「在動……」蕭涵迅速收回手,可因為觸碰過屍體,他總覺得手很髒,不由自主地嫌棄起自己的手。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