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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不說話的時候便一片寂靜,時間在這樣的靜中走得很慢。
迎芝上一次被人背是在很久以前了,那是小時候,她晚上發燒了媽媽背著她去醫院,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但還記得媽媽那時很著急,她趴在背上都是一顛一顛的。
路茫完全不同了,他走得很穩。迎芝靜靜地趴在他背上,半晌後才開口輕聲說:「路茫,謝謝你。」
路茫輕嗯了一聲,有點像個孩子:「要真想謝我,以後就對我好點。」
迎芝有點懵:「我原來對你不好嗎?」她也沒對路茫做過什麼啊,更何況路茫平時就挺凶,她也不能欺負了路茫。
路茫說:「要更好。」
迎芝輕抿了下唇,軟聲開口:「好吧。」雖然她現在也不清楚要做什麼才算對他好。
「你拿到優勝旗高興不?」路茫一邊走一邊問她。
一提到放在書包里的旗幟,迎芝明顯高興了一些,偏過頭靠近他耳邊問他:「你跟體育老師說了什麼呀,他怎麼就把優勝旗給我了。」
路茫慢悠悠地說:「說你爬上來很不容易啊,沒力氣再走兩步了,他就主動來找你了。」
她小小的「啊」了一聲,有點忐忑:「那老師聽你這樣說,會不會覺得我體力很不好啊?」
「沒有,他覺得你能爬上來都挺不容易了。」
他說話都這樣,語氣沒什麼起伏,但迎芝有被安慰到。真的,當體育老師把優勝旗給她時,她心怦怦直跳,雖然爬山時有摘下旗幟的想法,但她對自己的認識也挺深刻,知道自己大概就是個陪跑的,沒想到在路茫的幫助下,真的能親手從老師手裡領過這面旗。
就像伸手妄圖摘星,明知不可能,卻偏偏觸碰到了那點星光明亮。
她嘴角彎彎的,眼中仿佛都透出細碎的光:「趙老師要知道我們拿到了優勝旗,一定會很高興吧。」
他被她話中的我們所取悅,嘴角一勾:「肯定會啊,你怎麼這麼聽老師話啊?」
她說:「學生應該聽老師話的,趙老師很好。」
這樣的心態,跟個小學生似的。他們這個年齡,狗都嫌棄,平時愛玩鬧,還喜歡給老師取外號,只有她這麼乖,簡直把尊師重道幾個字記在了心裡。
大概是由於氛圍太好,又說到了老師,迎芝大著膽子開口:「路茫,你平時也不要總是逃課呀,老師們都很擔心你的。」
路茫輕嗤了一聲:「你怎麼還管到我頭上了,拿什麼身份管我啊?」
她像只蝸牛,大著膽子探出腦袋,被人一碰又給縮了回去,小聲說:「我就是提醒你一下。」
「要不要我給你個身份?」
迎芝搖頭:「不要。」她總覺得今天路茫說話怪怪的,裡面透出的含義讓人很難招架,她除了拒絕都不知道還能怎麼做。
路茫說:「剛才答應了要對我好,你就是這樣做的?」
迎芝一本正經:「讓你好好學習就是對你好了。」
他沒忍住笑了一聲:「這樣的好我可不認。」
……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時間竟然一下過得很快,下山比上山輕鬆了還多倍。
到達山腳時,迎芝說:「你把我放下來吧。」
路茫沒多問,依言做了。
迎芝剛才崴到的腳已經好了許多,走路輕墊一下,也不怎麼疼。只是她看路茫才發現,他額前的頭髮已經被汗水打濕了,t恤的衣領也濕了一圈。
這一路雖然是下坡,但背著一個人也很累,這一路,路茫卻從沒說過類似的話,他和她聊天,平時看上去挺凶的一人,竟然也有溫柔的一面。
她柔聲開口:「辛苦你了。」
猶豫了一下,然後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