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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回到酒店,阮胭開始狂打噴嚏,頭也變得暈乎乎的,但是電腦里還有幾封下午發過來的郵件,沒處理完。
她一邊回郵件,一邊給酒店打電話問有沒有空房,還有能不能送一盒感冒藥上來。
做這一切的時候,她就盤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用冰涼的手背貼著滾燙額頭降溫,直至掛完電話,才瞥見陸矜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又回來,手裡提了一盒藥。
她眨了眨眼,看他用開水沖開感冒藥,端到她面前,然後一句話沒說,回了房。
中途他總共又出來四次。
第一次,阮胭在和徐立打電話,共同商討處理公司的急事,兩人總共通話了長達十分鐘。
第二次他站在主臥門口,抬眼望了眼時間,擰了擰眉,最後看著她的背影,沒說話,又靜悄悄回去。
第三次是十一點,明明五月的天氣,雖是夜裡,也不是很熱,她卻裹著個厚毛毯,對著電腦劈里啪啦敲鍵盤,從主臥門口的角度,都能看見項目書上醒目的紅字。
沙發邊上的垃圾桶里,扔著一堆她擦鼻涕的面巾紙。
第四次,隔著房門,他在裡面聽見她打了一連串的鼻涕,像是把嗓子咳出來一樣。
此時已經快凌晨。
陸矜北單手靠坐在沙發上,倏然就揉了揉額角,隨後扔了隨意從書架上拿的一本書,向臥室外走去。
他沒事先徵求她的同意,在她聽見腳步聲回頭去看他的時候,他已經彎腰把她從地毯上不容拒絕的公主抱起來。
阮胭的鼻子紅紅的,額頭的溫度也偏高,身體也是熱的,出了一層虛汗。
她沒力氣去反抗他,只是扯了扯他的家居服領口,因為發熱,連帶說話和呼吸都是熱的。
「陸矜北,我還有工作沒做完,他們還等著我批覆。」
他低頭看她一眼,抬腳踢開門,暗含怒氣。
「那就讓他們等,這麼大一個公司,缺了你就運轉不開了嗎?」
他又說,「你現在是在我跟前,我不可能看著你那樣,也別想待會兒半夜再來拿電腦,被我發現,立馬給你斷網。」
阮胭的臉貼在他冰涼的頸窩兒,眼眶就濕了濕,人有的時候真的是很神奇的一種動物。
你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堅強。可他一句話,就戳到她的淚點兒。
其實在紐約和澳洲那幾年,這樣的事情實在普遍,半夜進急診的次數,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五年時間,她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學生,變成了也能看得懂他屏幕上股票分析的走勢,甚至還能一眼就看出來哪只是潛力股。
五年時間,她從一個沾酒必醉的人,練成了一個鮮少有人能喝過她的老酒鬼。
可是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勸的動她。
陸矜北把她放到床上,看見她眼底的濕潤,盯了許久,猛的把被子拉過來,蓋住她眸子。
「不讓你工作,還哭上了?」
「沒,難受的。」她把頭縮進被子裡面,咕咕噥噥的說,只是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這被子不是她早上蓋過的那一條,連床上的氣息也不一樣。
察覺到她蜷縮在裡面,可能意識到什麼,他站床邊說,「躺那兒別動,我去給醫生打個電話,你有點燙。」
抱她的時候,身體溫度熱的要比看上去高許多,也許是身體在散熱,但他不放心,還是半夜給認識的醫生朋友打了個電話,讓他臨時過來看看。
阮胭一直窩在裡面沒有動,陸矜北也沒管她,只是去外面拿了杯溫開水,給她放床頭後,他則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望著她。
醫生過來打點滴的時候,她那時候已經睡著了,額頭貼著濕發,連帶穿著的睡裙也被汗浸濕。
他朝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