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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撕掛皮。」(你是傻子)
巴雲野故作虛心求教,「什麼意思?」
刁琢轉頭看她,她輪廓深刻,美得犀利,上挑的眉形為她增添幾分俠客風情。日喀則檢查站查身份證時,他看過她的身份證,雲南人。
「誇你漂亮。」
巴雲野冷笑,「以為我沒帶過陝西客人?——要餓社,逆才撕掛皮!(要我說,你才是傻子)」
刁琢向她伸出大拇指,話學得九分像。相處這幾天,他發現她各地方言都會一點,看來有點語言天賦。
沿路都是動物風乾的屍骨,大大小小,七零八落,有的整具出現,有的只留一兩根粗壯的大骨,有的看似年代久遠,好像一碰就會化成粉末。死亡禁地與天堂美景完美地結合在一起,毫無違和感。
「下雪了。」刁琢遠遠望見,前方一片雪白。不多時,細細的雪花飄下,伴隨十級的大風,冷箭一樣向車隊掃射而來。天空一片渾濁的白,遠處似乎還有什麼不尋常的響聲。
「不好……」巴雲野喃喃道。
刁琢眉頭緊皺,也嗅到極端氣候的味道。
果然,前進沒多遠,就看見遠方山體已經被一片土黃的沙幕籠罩。暴雪居然夾雜著沙塵暴席捲而來,殺得人措手不及。
「不能再往前,得找個能避風的。」巴雲野一把抓起對講機提醒後車,「小心!沙塵暴來了!!」
暴雪和沙暴進行的速度極快,不一會兒,所見之處都是一片渾濁的土黃,沙塵蒙蔽陽光,像死神張開的雙手,狠狠向萬物撲來。
避風處一時難尋,車隊只能就地停下,所有人呆在車內,噤若寒蟬。狂風呼嘯而至,無數砂粒撞擊在擋風玻璃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風似乎還不滿足,以雷霆萬鈞之勢,幾乎要將所有車子吹翻。沙塵包圍了天地,車內一片昏黑,世界末日一般的視覺感,加上時不時被狂風掀起往另一側傾斜的車體,讓人不由得懷疑自己能否活下去。
自然的力量在羌塘格外兇猛,如同鞭子一樣一下一下抽過狂妄的人類。任你樓宇參天,任你大數據云計算,到了這裡,你就是生物金字塔較低的一層,除了隨時淪為野獸的盤中餐,還有可能在狂風暴雪之下毫無還手之力,另外,更可怕的未知力量也不知在哪一處等著你。它要教會你什麼叫原始的恐懼,自然永遠不會被征服,它是該被人類高高供起來的神!
「我他媽敬鄒開貴是條漢子。」巴雲野在沉默地坐了十分鐘後,忽然吐出一句話,「徒步的時候碰見這種天氣,你都不知道自己會被吹到哪兒去,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頭和屁股分別被吹到東還是南。」
刁琢虛望著黃沙漫天,「他不一定碰見這個。」
「你聽過關於羌塘的其他幾個失蹤故事嗎?」
「說說看。」
「以前有個外國的探險隊組織徒步穿越羌塘失蹤,幾年後被發現其中幾個人死在一個離他們計劃路線的超級遠地方,過了幾年,剩下的人又出現在上幾個人被發現的地方,但這個探險隊的所有人其實死亡時間都差不多。就好像什麼人在他們全死光後,分兩批把他們運到同一個地方似的。」
反正外頭沙暴不停,車子也無法移動,巴雲野乾脆打開話匣子。
「還有個車隊,三四輛越野,開進去也沒再出來。找到的時候車還在,性能什麼的都正常,水、食物還有剩,人全沒了。前幾年,我還聽說有幾個男的徒步,推著車,後來也是車子被其他穿越者找著,吃的都在,人和一些通訊設備不見了。放棄車子和食物隻身穿越是不可能的,不知道他們經歷了啥。」
「這些人的屍體,後來出現沒有?」
「找不到。」巴雲野說,「網上有人分析,徒步的那幾個人有可能是遇見狼或者即將冬眠的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