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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他的身形,他用全力的話打兩拳應該夠了吧?
一不小心打死就糟了。
秦思箏在心裡暗暗估測出拳的時機。
他要是敢動手動腳,那他就一拳將他打倒,但要計算好正當防衛和防衛過當的界限,不能失手。
陸羨青看見他捏緊的拳頭,強迫自己從那雙手上收回視線,退而求其次落在了他紅潤飽滿的耳垂上,「小朋友,身上這麼多洞能用啊。」
秦思箏略略蹙眉,「不關你的事!」
陸羨青眉梢一挑,手朝他伸過去,秦思箏以為他要摸自己,反射性伸出手打在了他的眉骨上,直接愣了。
「那個……你沒事吧?我不是有意的。」
陸羨青臉色微變,擰眉後退了一步,秦思箏歉疚不安的道歉,「要不然我帶您去看看醫生?或者我給您經濟補償,您怎麼樣我都可以。」
陸羨青的眼神落在他的修長指骨上,淡淡說:「怎麼樣都可以,那給我揉揉就算了。」
秦思箏一口回絕:「不行。」
陸羨青一下笑了,「不行啊,那我就只好報警了,秦思箏平白毆打陸羨青,這樣的新聞你覺得會不會上熱搜?」
男人眼裡是明晃晃的威脅,偏偏就掐住了秦思箏的命門,他不能再因為這個上熱搜了!
忍住!
秦思箏咬牙,「揉是吧,行!」
他伸出手,用力按在了陸羨青紅腫的額角,疼得男人倒吸了口氣,他心裡舒服多了,更加用力揉按,他要揉,就給他揉揉!
陸羨青額角劇疼,反倒升起一股慾念,眸色深沉的盯著他,沒錯過他眼裡的小心隱藏的報復表情。
秦思箏了三下,感覺差不多了,放輕了動作問他:「還要嗎?」
男人伸手將他的手腕拉下來,好像順勢捏了下他的指骨,但鬆開太快秦思箏也沒在意,只見對方眼尾輕壓涼薄一笑,「聽說,我晚節不保了?」
秦思箏收回手。
陸羨青捻著手指回味額頭上殘留的軟嫩指腹觸感,眸光淡淡看著他,「嗯?我晚節丟哪兒了?」
冤家路窄,秦思箏心虛得不行。
「不是我的粉絲麼?據說我的每一部電影都看了,覺得我這個獎拿的名不副實?」
秦思箏立刻否認:「不是。」
陸羨青捏住他下巴抬起來,「小朋友,蹭熱度可以,不要拿我的晚節說事兒,懂了嗎?」
秦思箏用力點頭,滿腦子都是要死了,徐釗不是說問題不大嗎?年之內不可能跟他產生交集嗎?
為什麼他出來擼個鐵都能遇到他!
秦思箏再抬起頭的時候陸羨青已經走了。
他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後背黏黏的幾乎濕透了。
為了知己知彼,陸羨青的電影他的確全補了一遍,尤其是第一部,他拿影帝的初作《戮生》。
他演了一個紋身師,眼底的陰鬱厭世一瞬間就將秦思箏拉了進去,他在泥濘罪孽中掙扎,後來有一天生命中突然照進了一束光。
「四哥」第一次感覺到光來擁抱他,雖然很痛,但他還是學著怎麼去照射陽光,想要跟對方一同站在陽光下。
他的作品開始有色彩、有生命,偶爾也會牽動嘴角作出一個不太熟練的笑。
秦思箏看他對著鏡子練習笑的時候,心都揪起來了。
然而事與願違,對方是個騙子,那些陽光溫柔和刻意接近都是有預謀的,裝乖、討巧,都只為來騙取他的技巧。
「對不起,我沒有愛過你,我不想再騙你。」
陰冷潮濕的地下室里,男人低垂著眼,睫毛覆蓋下來時落下一小片陰影,慢條斯理地戴上醫用手套,發出「啪」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