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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得位老中醫,醫術老靈額,讓他替你聽診,沒準就是喜脈! 」
「要笑掉人大牙!」姚太太拒絕道:「我這把年紀,又不是二十歲的小姐,哪裡還能生!臊得慌。」
馬太太撇撇嘴角:「姚太太勿要長她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只要保養得當,姚先生長情,再大的歲數也能懷,是不是,聶太太?」
英珍不曉她為何會問她,是察覺了甚麽,還是隨口而來,暗自猜想,表面卻附和:「也不是沒可能!」
正說著,姚謙走過來,頜首算做招呼:「老遠就聽到你們笑聲,在說甚麽有趣的事?」
趙太太道:「在說你!」
姚謙坐到側面的單人沙發,「哦」了一聲笑問:「說我甚麽?」一面從藏青色的西裝口袋裡,取出香菸夾和打火機。
「說你」卻被馬太太搶過話:「姚先生,如今特殊時期,你摒一摒,香菸就不要抽了,對那夫人身體不好!」
趙太太笑笑不言語,姚謙手一頓,有些疑惑地語氣:「我倒聽不懂了!」
「聽不懂?」姚太太要捂馬太太的嘴,卻遲一步,聽她快言快語:「姚先生,你的夫人多數有了身孕!」
「身孕?」姚謙繼續把香菸點火,再噙於嘴邊,吐出一個煙圈,方看向姚太太,目光微冷的打量。
「聽她們胡鬧!」姚太太頗不自在,更怕他說出甚麽另她丟人顏面的話,心裡發慌,扭頭四顧看了看,一徑催促他:「范秘書正尋你呢!像有急事體!」
英珍感覺姚謙朝她抬了抬下巴,再站起身道:「秦司長約我在三樓雅閣喝咖啡,他或許來了,我先走一步。」
待他走遠後,馬太太笑著問周太太:「我一直稀里糊塗的,你來解惑,周少爺放著上海名媛淑女大把不娶,倒稀罕起蘇州的小家碧玉!還有周先生和你,竟然允肯了,這可不像你們倆的作派,你說,非說個子丑寅卯出來,我們才放過你!」
周太太僵笑著:「朴生歡喜,我們就歡喜!」任眾人再怎麽刨根問底,嘴像蚌殼一樣咬得死緊。
姚太太蹙眉問她:「甚麽時候才新人行禮呢?我等得實在不耐煩。」
周太太連忙看向落地式琺瑯大鐘:「還有半個鐘頭,再耐心等等,馬上就開始!」
李太太忽然掩著腮湊近姚太太耳畔:「那不是馮莎麗麽?我請她搓麻將,三番兩次的推託,不肯賞臉呢。」
英珍也聽見了,順她指的方向,馮莎麗穿著暗紅天鵝絨旗袍,笑嘻嘻攔住姚謙的去路,不曉說的甚麽,竟挽起他的胳臂一同走了。
「太明目張胆。」李太太簡直看不下去,姚太太雙目泛起紅霧,那晚所見姚謙身上的抓痕,只有馮莎麗這樣的狐狸精幹的出來,手指暗自攥握成拳,想想真是恨,恨的惡念從生,她曾假借他人之手解決掉一個,太平了二十年,既然嘗到了甜頭,如今舊事重演,就不會介意再來一次。
姚太太抬眼正和英珍的視線不期而遇,忽然打個冷戰,似才回過神魂,撇轉過頭,牆面玻璃映出她的面龐,蒼白而贏弱,略帶了一抹陰森之色。
趙太太一直安靜坐著,她的心卻是沸騰的,這裡每個人都有難以啟齒的秘密,她也一樣。
英珍要去洗手間,站起在堂里轉了一圈,無人在意她,一轉身走向旋轉樓梯往三樓,腳下鋪著金黃色獅子滾繡球圖案的長絨地毯,沒有聲響,也無人說話,仿佛瞬間進入了一部默片,她站在高處,還能俯望到姚太太趙太太她們的頭頂。
三樓很昏暗,壁燈幽幽散發著黃光,走廊很長,愈往盡頭愈黑魆魆,一個交際花倚在牆角拼命抽菸,煙騰騰的,抑不住咳嗽,索性伸手打開窗,一股子兇猛的涼風灌進來,英珍沒有穿大衣,光裸的胳臂瞬間起了雞皮疙瘩,那女人掀開塗滿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