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頁(第1/2 页)
英珍盯著手中的瓶子,只覺沉甸甸握不住,她似乎聽見背後傳來老太太的呻吟聲,立刻去找護士或醫生,興許還有得救
姚太太由護士引領去各科室檢查,范秘書則和竹筠坐在椅上,靜了會兒,竹筠先鼓起勇氣,開口道:「范先生不用陪我等在這裡,我曉得你很忙的!」
范秘書詫異地看向她,笑了笑:「沒關係。」
竹筠面龐發熱,胸口似有小鹿亂撞,一縷陽光透過玻璃照射在她膝上交疊的雙手,指甲染成了暖白色,她後悔沒塗紅指甲油,那樣會顯得嬌媚些。
范秘書沒有再說話,直到姚太太遠遠走過來,方才起身朝竹筠微笑:「我先走一步!」。
竹筠還未反應過來,待慌張的「哦」一聲,他已經走了,恰見姚太太手裡用棉花摁著針眼,臉色很蒼白,腳步顯得虛浮,連忙上前攙扶她坐下,還要等一個小時去見醫生。
姚太太說口渴,竹筠帶了自己的杯子來,先時生病也到過醫院問診,曉得這裡快不起來,把杯子洗了一遍,去熱水房倒了白開,端來遞給她。
姚太太又道:「聽說旁邊有一家小紹興麵食店,蒸的梅乾菜肉饅頭很出名,你去買兩隻來,肚皮餓的咕咕叫。」
竹筠答應著,挎起手提袋離開,姚太太看著她的背影,忽然心腸軟了軟,若不是嫌惡其姆媽,她在這些小姐中、性子算最溫順聽話的。
竹筠空出來的椅子很快被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坐了,孩子在哇哇大哭,兩隻黃色虎頭鞋差點踢蹬到姚太太的胳臂,女人也沒有道歉的意思,姚太太站起身想換把椅子,才發現病人邪氣多,滿滿當當,又後悔想回去時,一個八九歲大的孩子如梭子魚般溜溜地奔坐上面,得意的揮手,大聲喊著:「姆媽,到這裡來!」
姚太太只得訕訕站到窗邊,右手方向是樓梯,她不經意望了望,忽然看見英珍帶個丫頭從上面拾階而下,英珍也看見了她。
范秘書先去打電話,再找到張醫生,開門見山就問姚太太的病情,那張醫生也不隱瞞,很詳細的說給他聽 一番話下來,范秘書皺起眉宇,凝神半晌才道:「中毒之事你先不要聲張,姚太太問你只說正常就好,以免打草驚蛇,等我和姚先生商量過再定。」
他和張醫生又聊了些旁的才告辭,復又回到住院部三樓,推開病房,床鋪已經空了,換上新的床單被褥枕面,刷得整整齊齊無一絲褶皺,地面也灑掃的很乾淨,床旁有個小几,擺著白玻璃花瓶,他前兩日帶來的紅玫瑰插在裡面,因為還鮮著,護工沒捨得丟掉,他久久看著那束花,聞到若隱若現的淡香,這是姊姊最歡喜的花和味道,此後餘生他再也不會買了掏出手帕擦擦眼睛,再去把花拔出來,撕扯下所有花瓣捧在掌中,走到窗前朝外拋灑,紛紛揚揚往下落,天空灰灰的,蒼涼的顏色。
第75章
英珍往院門外走,佯裝沒瞧見她,姚太太心底有一絲不痛快,忽有人從她身畔經過,被撞了下肩膀,她手指一松,摁住針眼的棉球掉落地,白里一星紅。
「哪能啦!走路」不長眼睛,姚太太罵一半,那男人抬起頭看她,嗓音低啞:「對不起!」他身型不高,帶著鴨舌帽,藍黑色大衣半披,赤裸出另一隻胳臂,顯然受了傷,綁著厚厚的繃帶,最令人生畏的,是一道駭人的疤痕從他左額劃至右耳處,下手很重,刀割之深,仿若兩張半臉拼接起來,再縫縫補補成一張。
姚太太認識他,即使十八年過去,多少都變了樣,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你還活著?!」
他是個殺手,三哥叫他阿貴,交待任務時,她也在跟前,那晚她瘋了,渾身透出的兇殘戾氣並不比他遜色。
阿貴能夠過目不忘,憑這個本事他逃過數次死劫,顯然他也沒有忘記她:「姚太太!」也僅這三個字,就要擦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