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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花玉龍是睡到了自然醒,打著哈欠讓綠珠梳頭髮。
只要她不出門「作亂」,花府也不會把她管得多嚴,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就是個米蟲,一個被養在籠子裡,只要乖乖聽話就有飯吃的蛀米蟲。
再看整個花府上下,沒有一個閒人,他們走在路上都是忙得馬不停蹄,只有她,日上三竿了,還能慢悠悠地去天心觀抄書。
剛到觀里,就見於嬤嬤從廂房裡出來,手裡拿著個黑布包著的東西,花玉龍見著有些眼熟,等她走近,腦子才猛地想起,這是昨天去南曲樓畫來的小像。
於嬤嬤把小捲軸遞給她,比著手勢說:「小姐,這是昨晚洗衣服的時候,從你兜里找出來的,我沒打開來看,也不知道弄濕了沒有。」
花玉龍忙拆開布包,外面這層油袋子是防水的,裡面的畫應該沒事,雖然這麼想著,但心裡還是有些緊張。
忙掏出畫軸,站在光亮處展開,視線隨著畫軸展開而下移,然後,動作一僵。
站在一旁的綠珠,跟著看到了畫像的一半,眼珠子瞪得老大,驚詫地捂住嘴巴:「這,這是個男子的!」
向來沉穩的於嬤嬤也被驚著了,急急忙忙地比手語,但此時凌亂在原地的花玉龍,眼睛根本沒空看她「說」什麼。
那畫像還沒看完就被花玉龍急忙卷了回去:「這是我撿到的!你們緊張什麼!於嬤嬤,還不快去給我準備早點,綠珠,去看看希夷那小子起來了沒有,敦促他練功!」
她說完,只覺得臉頰一熱,想著走回花府,但到了中途又覺得哪裡不對,撓了撓頭,還是折了回來,往天心觀正殿後邊的走廊走了過去。
綠珠看著她這一番動作,脖子有些僵硬地扭向於嬤嬤,「咱家娘子,這是,怎麼了?」
於嬤嬤臉上擔憂,「一個女子拿了男子的畫像,成何體統,這事不知要不要告知老爺和二郎……」
「你們誰都不准說出去!」
突然,觀後傳來了花玉龍的嗓音,她似是料到了她們會想什麼,登時警告地喊了句。
綠珠被她嚇得縮了縮腦袋,「那我倒是說還是不說?」
於嬤嬤有些躊躇,「我先去準備早點,你叫希夷過去娘子那兒,探探口風。」
綠珠忙點頭,小跑著進了道觀旁的小屋裡。
上午的陽光漸漸曬得地面發熱,花玉龍靠在青石板築起的牆面上,雙手環胸,畫像被她抓在手裡,心裡有些煩躁,怎麼回事,她的畫像怎麼會變成一個男的?
她仔細回想昨日在南曲樓的經歷,當時孟之渙畫完之後,恨不得我趕緊走人,又怎會拿一個男子畫像搪塞她,再者,給他畫的小像並非她本人,南曲樓留著也沒用……
等等,難道說——
是她跟玄策要回腰牌之時,從他袖子裡給抽出來的?!
想到這,她趕緊展開小像,一雙目光凝在那畫像中的少年身上,劍眉星目,落英繽紛,他一襲玄衣襴袍,身後豎執一柄長劍,高高紮起的黑髮垂在身後,如針尖麥芒般冷硬。
當真有那麼幾分相似……
昨日場面凌亂,她又有些著急,一時不察,以為掉在她身後的畫軸是她自己的,只是,這也太巧了,他怎麼也會有南曲樓的小像?
她邊想著,視線還在端詳這畫中人,這是一雙狹長的眼睛,目光如有實質般透過畫紙看向她,花玉龍被顫得心頭一哆嗦,覺得有股熟悉的感覺。
稜角分明的臉上,是英挺的鼻樑和淺色的嘴唇,這人面無表情,卻讓人覺得殺氣四溢,是兼了玉的冷硬,又有劍的鋒芒。
是他?
畫像展開到底後,左下角上寫了幾行字:
「玄策,字洵之。任宗正寺丞,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