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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件,截止上個月的月考,虞少淳同志依舊是頑強的年級第二。」
馮周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門口的虞少淳,發現虞少淳也正看著他。注意到他的目光後,那個腦癱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似乎在向他示威。馮周無端想起了虞少淳的中譯英,繃著臉把頭轉回去,差點笑出來。
「第三件,」路小南清清嗓子,「二班人堅決維護自己作為學生的利益,讓『惡師』捲鋪蓋走人,普天同慶!」
「第二件,馮周同志和虞少淳同志捨己為人,找到了月考漏題真相,為大家爭取了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
「最後一件,」路小南看了眼自己的同學們,「我們從人潮人海中來,有幸能在一個班讀書,是天定的緣分。感謝相遇,祝願大家的未來會一直精彩。」
馮周跟著周圍的人鼓起了掌,他意外地發現這「十大事件」中的每一件居然都歷歷在目,清楚得像昨天剛發生過一樣。
「煽情的話不多說,下面有請虞少淳同學為大家帶來他沒告訴我歌叫什麼名字的彈唱表演。」
旁邊負責道具的同學趕緊幫他把椅子和麥克風架好。
虞少淳穿著他那身招牌亮橙色的風衣進門,摘下墨鏡對著觀眾揮了揮手,頗有幾分開個人演唱會的風範:「第一次唱,唱不好也別罵我。錄音錄好聽的行,別的就算了,要發網上記得美圖修音一條龍服務。」
他微調著麥克風的位置坐了下來,把手搭在吉他上。路小南連忙關掉了教室里的燈,觀眾們紛紛掏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當做螢光棒一樣揮著。
馮周也跟著拿出手機,他無意間望向窗外,發現不知何時下雪了。
虞少淳輕輕掃弦,連雪落下的速度都變慢了些許。
「他來聽我的演唱會,在十八歲的初戀第一次約會。」
虞少淳唱歌的時候聲音和平日裝瘋賣傻時不一樣,反而多了幾分青澀,像枝頭將熟未熟尚還泛青的漿果,獨具一份少年人不成熟的魅力。因為還未成熟,所以有著無限的潛力。
「原來虞總還有這一手。」
馮周聽著旁邊有人誇他心想他就裝大尾巴狼吧前幾天在視頻里鬼哭狼嚎唱《死了都要愛》和《青藏高原》的也不知道是哪路妖怪,可是想著想著他又覺得有趣。
別人只看得見虞少淳是個包裝精良的成功人士,有錢有腦子有顏吹拉彈唱會點皮毛。但只有他知道這人骨子裡還逃不開那副又頑劣又偶爾瘋癲的性子,活得像個小孩,自信放光芒。
等大家揮著手機鼓掌歡呼時,馮周才發現虞少淳一首歌唱完了。他跟著拍了兩下手,發現虞少淳還坐在那裡沒有動。
和說好的不一樣。
當時虞少淳找他參謀的時候可只說要唱這一首來著。
虞少淳拍了拍麥克:「既然大家這麼熱情,我就再送你們一首。」
送什麼?《死了都要愛》嗎?
他的目光掃過一排排閃光燈組成的應援團,似有若無地看了角落裡的馮周一眼:「說是送你們,其實也是單獨送給某人的。」
「我們身為七十億碳基生物的一員,逃不開生老病死的俗套話題。來是一個人來,走也是一個人走。雖然聽起來很淒涼,但好在這個過程中還有人陪伴,就像木星和它的木衛一二三。新的一年,祝有衛星的星星和衛星間的引力更強,也祝孤星可以找到屬於自己的衛星。」
所有人都在猜虞少淳是唱給誰的,從班裡的女同學猜到了外班的女同學。坐在馮周旁邊的人戳了戳他:「馮學霸,虞總是不是在咱班有喜歡的人啊?」
馮周搖搖頭:「我不知道。」
他一直平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收緊,忽然回憶起之前兩人連麥時他提到的「孤星」論,心下一震,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