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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少淳有些摸不著頭腦:「馮學霸,不是說好了不給錢的嗎?」
「那是你說好的,我可沒說好。」
馮周覺得自己今晚幼稚得有些奇怪,只想快點結束這些沒有意義的對話回去做題冷靜冷靜,於是大步向前走著。
虞少淳只能一路小跑跟在後面,看著他結了冰一樣的側臉,覺得莫名其妙。
他思索片刻,恍然大悟——馮學霸可能是醋了。
小天才虞少淳思及這種可能,立刻喜笑顏開:「馮學霸,你想喝點什麼嗎?」
「不喝。」
「喝冰水吧。」
「你自己喝去。」
「是你喝,」虞少淳說,「冰水中和醋,別酸到自己。」
馮周猛地回頭:「你什麼意思?」
「你在醋什麼?」
「我沒醋。」
「你騙人,」虞少淳趁機又勾住他的肩,「我聞聞。」
「鬆手。」
「今天我很開心,」虞少淳忽然說,「我發現在提到寧致遠這個人時心裡的愧疚感終於快消失了。」
「因為羅秋蝶滾蛋了?」
虞少淳輕聲說:「是啊,如果我當年就找到這些證據讓她滾蛋,說不定寧致遠能繼續在八中讀書。」
馮周問:「但是你沒告訴他羅秋蝶滾了。」
「我不想告訴他,這孩子賊較真,以後說不定又總惦記著欠我個人情,隔三差五來學校找我。」
「你」
馮周頓了頓,還是問出了糾結很久的問題:「你對所有朋友都這麼好嗎?」
虞少淳被這個沒頭沒尾的問題砸得有些迷茫:「你就醋這個?」
「我確實對所有朋友都很好,但是」
但是你不一樣。
虞少淳前十八年過得順風順水,唯獨在一個馮周身上栽了跟頭,栽得頭破血流,但甘之如飴。
馮周研究題目的時候他覺得兩人志同道合,馮周罵他的時候他覺得可愛。
當然,這種想法絕對不能讓當事人知道。
「但是什麼?」
「但是我當然更喜歡和馮學霸說話啦,」虞少淳說,「和聰明人說話最快樂了,對吧?」
馮周聽著他明晃晃的敷衍,臉上的煞氣更重了幾分,甩開他進了校門。
虞少淳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心裡盤算著到底怎麼哄。
他聽到馮周說「朋友」兩字的時候就知道,馮周也只是像幼稚園小朋友一樣醋誰在你的好朋友里排第一第二的這種問題,而不是他想的那個「醋」。
也是,馮周個直男怎麼能看得懂其中的彎彎繞繞?
虞少淳自己性取向和別人不一樣,所以對這種東西很敏感。他今天一見到寧致遠,腦子裡的雷達就噼里啪啦亂響起來。
士別半年,好漢你居然彎了?
今天的寧致遠和半年前那個木訥的小男孩不太一樣,讓他有種陌生感。好在大家都要當成年人了,說話的分寸還是拿捏得住的。但他還是不太放心,所以第一時間阻止了馮周加寧致遠的微信。
如果他倆聊到什麼奇怪的東西自己還不知道真就糟糕透了。
虞少淳分析了下最後他的眼神,覺得寧致遠只是單純把崇拜當成了「愛慕」,等他遇見更多的人和事之後就不會再只執著於稚氣未脫的青澀一隅。
人啊,總是要擁抱更廣闊的世界的。
況且寧致遠和自己肯定不可能。虞少淳不太喜歡這種類型,每次和寧致遠說話都很累,總覺得自己在欺負他。
要說比較中意的類型,那至少得和他一樣聰明,有脾氣有主見,這樣才
靠,等等。
虞少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