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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嚷嚷著要睡美容覺的余歇聽他這麼一說興致立刻就來了:「說走咱就走。」
余歇毫不猶豫,拉著沈問言就往學校外面走。
都這個時間了,那幫年輕小伙子還在打籃球,旁邊站著兩個女孩子,手裡拿著礦泉水和紙巾,眼睛望著球場上的人。
余歇看著他們,笑了笑,覺得青春真好啊。
兩人出了校門後沒有打車,沈問言就那麼帶著余歇一路沿著人行道往前走。
余歇心說:這是要送我回家?
他們走的這條路就是以前上學那會兒每天都會走的。
余歇說:「沈問言,你該不會在圓你青春時期的夢吧?」
「啊?什麼夢?」
「送心愛的女孩,啊呸,男孩回家。」余歇說,「友情提示一下,我家現在沒法住人,我住酒店。」
沈問言笑:「我青春時期沒有這個夢。」
「那你那會兒都做什麼白日夢?」當時的余歇可是想過這樣的畫面——他跟沈問言穿著校服背著書包,在晚自習放學後,手拉著手一起回家。
多青春,多美好,多浪漫。
雖然不提倡早戀,但沒早戀過也真的有點可惜的。
青春時代的感情,無論在什麼年紀回頭看,都有種酸酸甜甜的水果氣息,說不好是蘋果還是桃子,總之就是青澀又真誠。
「我那時候的白日夢是幫助湘北高中拿下全國高中生聯賽的冠軍。」
余歇想掐死他。
沈問言一臉認真:「我說的是真的,球衣我都買好了,結果一直沒機會上場。」
「確認了,真的是白日夢。」跟我那個白日夢的離譜程度差不多。
這麼想著,余歇又笑了出來。
十幾歲的男生腦子裡究竟都在想些什麼啊?余歇突然發現,自己真的不了解過去的沈問言,原來那會兒的這人就是個喜劇演員。
他們一路走著,竟然路過了余歇的家。
「不是送我回家?」
「說了不是的。」沈問言回答後又說,「好像沒說,但確實不是。」
從那裡繼續往前走,余歇開始有了猜測,但又覺得應該不會。
然而,事實證明,雖然余歇不知道十幾歲時的沈問言究竟在想什麼,但他的確猜中了三十歲的沈問言今晚要做什麼。
沈問言帶著余歇來到了自己家住著的小區大門口。
「帶我來這兒幹嘛?」余歇心跳有點快,「我都說了不能這麼快就見家長,我還沒準備好呢。」
沈問言用力捏了捏他的手說:「我知道,你沒準備好我不會勉強你,就是想帶你看看我長大的地方。」
這話有點動人了,余歇望向了他。
「我上小學的時候我家就搬到這裡了,住了二十年了,我長大了,房子也老舊了。」沈問言說,「之前我跟爸媽說讓他們換一套新房子住,我給他們買,在好地段,買大房子,但是他們不要,他們說這地方住習慣了,有家的感覺。」
沈問言帶著余歇往裡走:「還說,我就是在這兒長大的,我一年到頭也不怎麼在家裡陪他們,但這地方有我成長的痕跡。」
余歇聽他這麼說,自己也挺感慨的。
「你看那棵樹。」沈問言指著小區里人行道邊上的一棵大樹,「我小時候搬來那會兒它還是棵小樹苗,我家大黃還在樹根底下撒過尿,現在它都長這麼大了。」
余歇看著那棵樹,實實在在地感受到了「時光」和「歲月」。
「大黃是誰?」難不成是沈問言的小名?
小小年紀不學好,在外面隨地大小便!
余歇這麼一想,覺得沈問言的人設已經徹底翻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