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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燼走到床邊坐下,翻看床頭那本零件圖冊。
怪不得最近都看不到這本,原來被她帶回家,他翻閱圖冊,裡面她做了很多筆記,她真的很認真的在學。
忽然從裡面掉出兩張糖紙。
餘燼彎腰撿起,發現是那次他給蔣煙買的兩顆阿爾卑斯糖的糖紙。
她一直留著。
抽屜里只剩一個冰山香薰,還有廢棄的畫紙上,那許許多多,無數的,他的名字。
餘燼。
到處都是她愛他的痕跡。
餘燼從沒有這樣失落懊悔過。
兩年前那把傘不知給過他多少安慰和力量,可她就在他身邊,他卻沒有認出她。
他介意的畫中男孩出現在更早的時候,可那又怎麼樣,也許那是她的過去。
他沒有給她機會辯駁申訴,就對她說了那樣嚴重的話。
她心裡不知要多難過。
廚房的操作台上還擺著昨天她做的小蛋糕。
她似乎做了好幾次,有的成功,有的失敗,餘燼就站在那裡,一口一口將那些蛋糕全部吃完。
餘燼在三天後發現了手機里蔣煙的簡訊。
現在已經沒有人發簡訊,他的手機里隔幾天就會積攢幾十條廣告信息,他從沒看過。
那天清理時,他看到這樣兩條信息。
-餘燼,我爸爸明天就要把我送出國,你快來我家找我
-你一定要來,我還有話要跟你說,求你了
那晚餘燼一夜沒睡,點燃了一根又一根的煙。
之後的一段時間裡,餘燼嘗試過很多方法打聽她的學校,可問了許多人,翻遍媒體的報導,提到蔣彥峰的女兒時,信息都只到瑞士,具體哪個城市,哪所學校,沒有人提過。
他後來又找過蔣知涵,小男孩嘴很嚴,什麼都問不出來。
餘燼在這樣焦躁的狀態里度過了這一年的春節。
等到第二年春暖花開時,餘燼依舊沒有她的消息。
雷子的母親得到特殊照顧,已經好轉許多,出院回家繼續休養,雷子為照顧方便,重新租了大一點的房子把母親接到岳城生活。
這天餘燼放了雷子的假,讓他帶母親去複查。
餘燼一個人坐在車行門口擦拭工具。
有陌生的車路過,停在車行門口,駕駛位的年輕男人探出頭,「哥們,洗個車。」
餘燼沒抬頭,「洗車前頭。」
那人有些不滿,看了眼門口的水槍,「那不有槍嗎,給我呲一下怎麼了,有錢也不賺?我多給你十塊錢行了吧。」
餘燼擦拭工具的手停下,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最近心情不怎麼好,正愁沒處撤火。
他眼神陰狠,那人只跟他對視一眼便有些膽怯,意識到這位不太好惹,很快驅車離開這裡。
餘燼扔下手裡的毛巾,起身回屋。
放在小屋茶几上的手機已經響了許久,是余笙打來的。
兩兄妹已經有段時間沒聯繫,余笙最近身體狀態還不錯,講話也歡快許多。
她興致勃勃跟餘燼講了不少有趣的事,照顧她的阿姨最近添了個小孫女,小寶寶特別可愛,她抱過兩次。
花園裡的花今年長的不太好,媽媽說要請人來修剪一下。
聽著電話里妹妹輕快的聲音,餘燼有些出神。
以前蔣煙就喜歡這樣,跟在他身邊嘮嘮叨叨,講一些他並不感興趣的話。
有時他故意不出聲,蔣煙就一直問,一定要他發表意見。
現在耳根清淨不少,反倒有些不自在。
電話里,余笙有些生氣,「哥,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