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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著受傷最輕的那個。
四人揚長而去。少年氣得踢那人一腳,「廢物!」
一走出醫館附近,四人就哎喲哎喲叫起來,很有默契地拐向另一家醫館。
對方都練過,他們哪可能沒受傷。
這家醫館都是老熟人了,看診抓藥輕車熟路,還挪了間空屋。陸雲嬌在屋外等,一邊聽他們互相幫忙上藥,一邊揉著身上的傷:「那都是湯家子弟,你們這幾天當心點。」
有些大族給子弟相似的玉佩,上面有姓氏或家徽。陸雲嬌看到玉佩的「湯」字,再想想錢塘湖上的戰船,不難猜到。
明州奉國軍湯家嘛。
孫盛一邊哎喲一邊抱怨:「沒想到湯家子弟這麼沒腦子。」
陸雲嬌眯眼:「小的蠢,大的不一定。」
她聽陸國公說過,湯老將軍是個奸猾的老狐狸,比文臣心眼還多。湯家突然回臨安,肯定別有所圖。
比如宮宴。
四人都受傷了,出醫館各回各家。陸雲嬌打發蘭露柳風回府報信,自己大喇喇地敲開了李熙讓別院的大門。
墨竹笑眯眯地開門,都準備和她鬥嘴,可是看到她額角的傷,頓時大呼小叫:「這是誰打的?!」
陸雲嬌被他吵得頭疼,懶得搭理他,提著長刀一路往裡走,「弄點傷藥來。」
侯府什麼都不多,藥最多。自家府里的藥還要花錢呢。
墨竹顛顛地給她送來金創藥和銅鏡。陸雲嬌對著鏡子給自己上藥,從鏡中看見了李熙讓。
她頭也不回,「你來了……嘶……」
挨打的時候沒感覺,上藥才發現怪疼的。
李熙讓眉頭一動,按住她的手,接過了金創藥,蒼白的手指沾起一點藥膏,沿著紅腫的地方慢慢塗抹。
他下手沒輕沒重的,陸雲嬌被他按得疼,想自己上藥,卻被打開了手。
她在鏡中眉頭倒豎:「你凶我!」
他的話溫潤中沁著涼意:「臨安貴女都沒你能耐,三天兩頭打架。」
陸雲嬌不怕他:「那你倒是另外找個陪你練劍的貴女。」
李熙讓不說話了。
藥膏在傷處化開,緩解了紅腫的熱意。
陸雲嬌端著銅鏡,看他認真給自己上藥,看著看著,忽然覺得這姿勢,這動作……怎麼越看越不對勁呢?
她記得很小的時候,看見孫氏一邊給陸國公上藥,一邊教他別和同僚動手。陸國公雖然委屈,可是孫氏說的話,他都乖乖聽進去了。
捧著銅鏡的一雙小手顫了顫,鏡中人的臉頰可疑地紅起來。
李熙讓剛剛沾了點藥膏,就見她兔子似的蹦出去,警惕地盯著自己。
「你到底什麼企圖!」
「聽說昭陽郡主新找了個劍術師父。」李熙讓挑眉,「師父能教你刀劍,就不能給你上藥?」
陸雲嬌滿臉狐疑。
可是李熙讓態度非常坦蕩,眉目湛湛,宛如清風明月,讓她忍不住反省自己長歪的心思。
難道真是她想多了?
她把銅鏡扔給文竹,彆扭得手腳都不知怎麼放,「既然是師父,那就教我刀劍,別……」
別搞些讓人遐想的小動作……
李熙讓沒理她,讓人上了午膳。
陸雲嬌這才發現自己看了一上午熱鬧,打了一場架,居然忘了吃午膳,頓時開心得眉飛色舞,把剛才的尷尬忘在腦後。
反正他有錢,不吃白不吃。
午膳兩人八菜,十分豐盛。陸雲嬌食指大動,卻沒放鬆警惕:「你沒下毒吧?」
李熙讓不輕不重地看她一眼,夾起一塊羊肉。她也跟著夾了一塊,肉一入口臉色就綠了。